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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满脸笑容:“这是加厚了做的,世子妃明儿进宫奉宴,奴婢听说那宫宴都摆在特别宽敞的宫殿里,怕是风大,所以特别做了送过来的。”

“嗯?”绮年微微扬扬眉,“你怎么知道明日要进宫奉宴?”

紫菀笑道:“年年都是这样的。宫里中秋,咱们王爷也是天家血脉,也要带着王妃、世子和县主进宫的。如今有了世子妃,奴婢想着自然也是要进宫的。”

“你倒是机灵。”绮年笑笑,看她还没有走的意思,仍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索性耐了性子淡淡听着。紫菀夸了几句今日赵燕好的及笄礼,笑道:“都说显国公府的金姑娘能干,一个国公府都是她操持着,奴婢看,世子妃比金姑娘半点不差,王爷也不用遗憾了。”

“金姑娘?”绮年扬扬眉,“王爷遗憾什么?”

紫菀一副心直口快的模样:“当初王爷本是要给世子爷聘显国公府的金大姑娘的——其实奴婢瞧着金姑娘虽好,就是为人太严肃了,除了对着世子爷,对旁人竟没点儿笑模样。只是前王妃家跟显国公府交好,金姑娘跟世子爷也算青梅竹马,所以王爷一直想着这事儿。因着金姑娘守孝所以不曾提,谁知道这一出了孝宫里选皇子妃,就把金姑娘指给皇长子了,王爷一直惦记着,好生遗憾。如今世子妃这般能干,想来王爷也——”她终于发觉绮年眼里似笑非笑的神色,像猫看着一只落在爪下的耗子,顿时后背一阵发凉,说不下去了。

“你说王爷一直惦记着?王爷惦记着皇长子妃?”绮年轻声又问了一句。搞了半天是在这儿等着她呢,煽风点火,挑拨离间,这才老实了几天呢?

紫菀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绮年把笑容一收:“来人,把紫菀绑了!”

连如鸳都愣了一下,连忙走到厅门口提高声音唤人。紫菀吓了一哆嗦,连忙跪下道:“奴婢不该多嘴,奴婢不该多嘴,求世子妃饶了奴婢罢。”一边磕头,一边小心地偷窥绮年的神情。

此时如鸳已叫了两个婆子进来,拿条绳子便将紫菀捆了。紫菀到这时候才有些害怕起来,连声道:“奴婢不该嘴快说世子爷的旧事,惹得世子妃心烦,求世子妃看在奴婢是从王爷院子里出来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

“世子妃,要不要奴婢把她嘴堵上?”如鹂听见动静早冲了进来,看着紫菀恨不得上去给她两个耳光。

“不必。”绮年淡淡一笑,“拖着她,我们去见王妃和王爷。”既然这么想挑衅,那就干脆今天解决了她。

紫菀听见去见王妃反而心安了些,只是满口里求饶。两个婆子架了她,就跟着绮年往丹园走。这拖拖拉拉吆吆喝喝的一队走过去,满园子的下人都看见了,虽不敢议论什么,可也不由得相互递着眼色。

昀郡王刚从外书房回来,远远就听见声音,走近了一看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

绮年立刻福身行礼,抬头时脸上就是一副略带慌乱的表情:“儿媳见过父王。”

紫菀一见昀郡王,立刻哭起来:“王爷,奴婢不该对世子妃说起从前世子与金姑娘——”话犹未了,绮年已经道:“快堵上她的嘴!”

如鹂扯出一块帕子就塞进紫菀嘴里。昀郡王不由又皱了皱眉:“她究竟说了什么?”

绮年低头道:“是儿媳糊涂,方才就该堵上她的嘴再带过来。她,她跑到儿媳面前说,说父王一直想为世子聘金家姑娘,如今金姑娘做了皇长子妃,父王还念念不忘此事。”她忐忑地抬头看了昀郡王一眼,满脸担忧,“儿媳虽然年轻见识浅,却也知道天家妇岂容非议?若这些话传出去,被人说世子对皇长子妃有什么觊觎,这——”

昀郡王的脸一下子就黑如锅底,两眼瞪着紫菀冷声道:“你为何不处置了她!”

绮年低头道:“她口口声声说是王妃赏的人,儿媳也听世子说她从前是父王身边伺候的,所以不敢自专。”

紫菀这时候才知道利害,腿一软,若不是两个婆子架着就要瘫倒在地,想着求饶,嘴却已经被帕子堵上了,呜呜嗯嗯的也说不出话来。昀郡王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冷冷道:“灌了药,废了两只手,赶到外头庄子上去!”他身后两个低头跟着的小厮立刻上来,把一滩烂泥样的紫菀拖走了。

绮年绞着帕子站着,一副忐忑的模样。昀郡王看了她一眼,和声道:“你做的不错,天家事岂容妄议,该谨慎些。只是太和软了,这样不知轻重的奴婢,不必看是谁赏的,立刻处置了,王妃自然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