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回想,慕阳就明白了,大约是因为见她痛楚,季昀承就叫暗卫把她背到了医馆看病。
又看了一眼药碗,慕阳并未动手,只是问:“我到底是什么病?”
季昀承斜坐在软榻上,长腿一伸,支颌道:“不用担心,这药是压惊的,你喝了不会有事的。”
见季昀承顾左右而言他,慕阳不禁狐疑起来,难道她得的是什么绝症?
这具身体她用了六七年,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是也从未有过什么不适啊……
慕阳紧皱着眉视线盯向季昀承。
季昀承却忽然笑了起来:“这么严肃看着我做什么,你当你得的是什么病?大夫说你脉象平稳有力,就算病也轮不到你,这次大约是精神紧绷多休息两天就好了。”
休息?她最近的日子其实过的相当悠闲啊……
但到底慕阳没多想,仰头喝了药,心道,大约只是个意外罢。
就在看似相安无事的日子里,出了一桩大案。
其原由是玄王朝规定,每年年节,各地都要派人至帝都户部报告地方该年的收支,账目必须完全相符,才能盖印定案,其中若有丁点对不上,则必须要重新填造账册,重造账册不难,难的是重造的账册必须有地方的印鉴,如此一来,反复奔波既耗时又耗心力,官员们便想出了一个法子,让地方官员带着印了印鉴的空白文册入帝都,这样双方都省时省力。
可惜被新上任的玄帝微服巡户部时发现,玄帝震怒。
慕阳理解她弟弟当时的心情,原本年幼执政,底下老奸巨猾的臣子就对新帝不甚尽心,如今在他的眼皮底下又出现了这种事,当即自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下令刑部与大理寺严厉查办。
这一查,牵扯到了全王朝十三个郡,一百四十多个城,一千多个县。
主印官员皆处以死刑,副手判处流放充军,连各郡按察使司的言官也多有获罪者,获罪官员数量巨大。
而恰是此时,空下了数量众多的官员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