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回复人的昵称,与人组队在虚拟网上打了一个通宵的姜启伦睡意全消,千年咖啡屋老板娘?不是他想的那位吧!当初小表妹的会员资格还是他亲手办的呢,只是小表妹一点面子都没给,论坛开设至今,一次都没有登录过,昨晚她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来个大爆发?一面看着回复帖,姜启伦一面想着。就帖子的内容,他是有看没怎么懂,属于一知半解,但至少可以看得出这些回复帖并非胡乱回复。既然占了一个理字,姜启伦自然就不客气了,他睡眠不足的起床气还没有过呢。拉拉袖子,将检测结果转给那几个投诉的会员,附带一封警告,除非你能给出证据,不然论坛管理层有理由相信投诉者才是捣乱者。

郁闷有没有,好心没有好报啊!憋着一肚子火,这些学者们开始自发挨个儿对着这一百多个回复帖进行批斗。当然他们是学者,是文人,自然要要有理有据,引经据典才能凸显出自己的才华,哪像某人,回帖的内容那么简单明了,又不是编程序,讲究简单为美。

秦夏是一名受聘于联邦京华大学历史学院中古文化系的教授,专攻古汉语。因为受到邀请,作为钱丘儒教授的助手而参与了火星的科考小组。他也是投诉者之一,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也许是出于职业病,他先点开了帖子,看了回复内容。太过简单的答案,偏偏语气用词太过肯定,又没有切实的证据支持,给人一种‘老子说的就是对的’的感觉,自然让人容易产生反感。比如那个‘走’字,帖子上说是古代非洲某个国家的文字。这种大胆的假设是值得鼓励的,但也要有个依托吧,以他的权限可以查阅的考古研究所里的资料档案居然找不出一点相关信息,这种没有根据的胡乱臆测,是秦夏坚决反对的,如果他的学生中有人这样回答问题,那毫无疑问的,这门课别想通过。这也就是秦夏投诉的主要原因。没想到结果却是他反而收到了警告!这让秦夏有股用古话形容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憋屈感。

于是,在回复帖里,秦夏义正言辞地要求这名‘千年咖啡屋之老板娘’为自己的论述给出证据,予以服人。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如秦夏一般一杆子打翻,也有不少人依照缪祺兰给出的答案逆推,反过来寻找证据。围绕着这一百多个帖子,论坛一时火爆异常。但无论是支持方还是反对方,大家和秦夏一样都希望发帖人能够给出更多的资料信息。可惜,一个小时,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过去了,秦夏回复帖的支持数从惊人攀升到渐渐沉底。但是,引发论坛骚动的‘千年咖啡屋之老板娘’犹如昙花一现,再也没有出现过。

同样郁闷的还有姜启伦,因为警告信事件被几位护短的老学究一状告到了姜启伦上司的上司那里,虽然没有受到处分,但写检讨安抚那些老教授是免不了的。当后来,他从戚皓言那里听说小表妹神来一笔是因为出于愧疚,想要补偿的时候,真的是苦笑连连,原来小表妹对老爸的补偿就是给他找麻烦啊!这样的补偿他还不如不要呢,当然这种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古汉语幼稚园

一晃个把月过去了,出乎戚皓言的意料,他所期待的古汉语学习班一点消息都没有。在平时通讯的时候,缪祺兰没有露半点口风,爷爷那里也没有收到一点风声。这不像是缪祺兰平时的作风,就看她经营咖啡店近一年来看,那完全是属于拍脑袋就上型,能够一个双层店面翻成两,可以说完全是自身的运气加上后台硬的结果。可以说,现在咖啡店里倒腾的那些活动,除了评书之外,其他都是无大纲无计划,顺势而起的。

而且戚皓言从不同的渠道听说,千年咖啡屋的营业已经慢慢步入正轨,五大厅也正式挂牌命名。西式咖啡厅上下两层分别被命名为‘维多利亚厅’和‘歌德廊’。中式茶厅上下两层分别命名为‘听书馆’和‘茗阁’。至于天台,原来是准备命名为星空的。后来因为缪祺兰站在天台上的一时感慨,来了句‘以天为庐地为席’,让一干对咖啡屋有取名权是投票权的军官们因为其大气和古韵味而一致同意将顶楼的天台取名为‘天庐’。

中式茶楼那两大厅还好。听书馆每天固定时段的评书依然在继续。但好奇心过去之后,听书的年轻人也少了许多。缺失的历史知识和文化底蕴使得他们几乎无法更深层次的含义,更无法产生共鸣。倒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华族老人出现在听书馆的频率渐渐多了起来。对于这个现象,缪祺兰是有全然的心理准备的。一如相声之于老外。也许他们可以听得懂每一个字,理解每一句话的表面意思,却常常无法理解其中的笑点在哪里,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为什么其他人会笑得那么开心。而缺乏耐心是年轻人的通病,更何况他们也找不到坚持的理由。评书对于他们现今的学习没有任何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