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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放松下来,赵湛唇畔弯了弯,笑意一闪即逝:“和你相比,我应当是个贪婪得多的人,心性怕是不如你知足常乐……不过这也得归咎於你,若不是你在国公府鼓励我,我可能也如你这般安於本份了。”

“王爷怕是说笑了,上进又岂能说成贪婪?而且王爷既然有能力,那力争上游不是人的天性吗?而且就正正是这种‘贪婪’,才让老百姓的生活不断改善呀。若人人都甘於平凡,谁来征战沙场,保卫天下?”

颜欢欢神色不变,娇甜的嗓音尽捡些照着端亲王三观来的话来说。

所谓‘三观正’,大部份时候,只不过是‘我看你这个人跟我想的居然一样,不错,三观很正’而已。

赵湛长吁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你说得不无道理,”

他出神地看住颜欢欢,却不是在欣赏她的外表,也不是在看她,只是透过和她说话,来整理自己的思绪本则上,和我们抱着漂亮玩偶说心事没有分别。

“只是我想要的,也实在太多了,恐怕有人要容不下我了。”

说得惆怅,犹如为朝堂卖了一辈子命,到最后功高盖主被猜忌发落的老臣,但赵湛还真干了要让人‘容不下’他的事,所以他这句话,只是一句淡漠的感叹而已。

颜欢欢猜得八九不离十,思忖片刻,就睁圆了一双眼睛,妩媚的脸登时孩子气了起来,伸出双手,鲁莽地环抱住了他。

“所有人都容不下你,那我容下王爷好了,”她笑嘻嘻地在他怀里仰起脸来,耍赖一样说着不该说的话:“王爷别嫌弃我人小手短,不及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会努力能容下你的”

一番话说得逻辑混乱,就是不敬的话,也蠢得可爱了。

赵湛一抖眉毛,冷冰冰的脸上浮起笑意,像难得露出暖意的铁面教官,冰川化为暖流包裹住娇小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