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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连随井都只能在外头候着,不准任何人进来,就连徐王妃试探性让丫鬟送来的补汤都被婉拒门外了一一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初中少年,回家反锁起门不让家长进来,独自面对自己波澜壮阔的心情。

干大事的人,不应该为儿女私情所动。

可再小的事,落到自己头上,那心情都不是旁人能懂的。

端亲王,一个立志要上位当皇帝的男人,陷入了强烈的自我怀疑之中。

他怎会如此失态?

兄弟,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就是失态了?

没错,对赵湛而言,他的内在必须非常稳定,他就像一只被挖走一大瓢血肉的野兽,只有长期在安稳的环境下,才能软化硬壳,放松入睡一一里外的变动,都会挑起他的应激反应,使他急忙亮起獠牙,保卫自己。

侧妃怀上,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好事。

“随井,进来!”

赵湛心烦意乱,扬声让太监进来,来字还没说完,随井已经无声地快步走了进来,跪在他面前:“王爷有何吩咐?”

“我今天……是不是话特别多?”

随井心头一跳,又是一种奇怪的问题,他不敢抬头观察王爷,更不敢思考太久,只能如实回答:“奴婢听着,王爷今日是说得比以往多了。”

是好事,但也不至於高兴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