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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下脸:“温才人进宫一段时日,学会邀宠了。”

皇上是在夸我吗?

温才人犹豫地抿了下唇,使劲埋汰自己,顺带求饶:“婢妾蠢钝如猪,望皇上饶命。”

“……朕什么时候说要你的命了?”

赵湛好气又好笑,自觉不应跟一个宫妃计较,他瞧她这怂样,着实不像能想出办法来争宠的人,莫不是身边的宫女撺掇她了?哪个没规矩的蠢东西,净带些歪风!他转念一想,宫人最会看人眼色,行事依着皇帝的喜好来,他对规矩安份的严格要求,话还没放出去,风声早就传遍的后宫,除非成心想害人,断不会跟撺掇主子作这种行当。

他的心思九弯十八拐,想到颜欢去,是了,这蠢物最听颜欢的话,也不知是把他的训话听进心里,还是吃了颜欢的迷药,只不过颜欢那般好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难道是颜欢不高兴他去了刘美人处,遣温才人来争宠?倒也不是不可能,他较真要查,一查便知。

虽然赵湛看颜欢,看的是万般好,但也了解她的性子。

只不过,同样的事情旁人做来,能让他厌烦腻味,可是猜到幕后主使是她,他心头就跟抹了蜜似的泛甜。

心里有数儿,赵湛再问,就意不在此了:“朕知道你不是爱生事的人,背后是谁指使的你,且告诉朕,朕就饶你这遭。”

宫规森严,且繁复难记,温才人没念过书不识字,由宫女一条条的跟她说,她实在记不全,又想到宫妃不比宫女,犯了规矩就要吃板子打杀,只要记住请安时的礼仪,大体上不出错就成了,於是这时候皇上要治她的罪,是治得多深,挨板子还是扒筋剥皮,她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