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来了……你……”萧润一见到秦思思推开房门,立刻等不及地迎了上去,却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震惊地看着她。
秦思思知道他的眼神盯在哪里,不甚自在地笑了笑。她已经选了最高领的衣服了,但还是遮不住脖子上的吻痕。
“姐……”萧润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你……你和他……”萧润虽然才16岁,但是该懂的事都懂了。
秦思思轻抬眼帘,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和他圆房了,很正常的一件事,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你还带了这根发簪,这三年间,我从来没见你戴过。”萧润还看到了她头发上插着的那根熟悉的凤凰金簪。他当然知道这根金簪代表着什么,以为她会一直将它封沉在盒子里,没想到还有再戴上的一天。
秦思思不自在地歪了歪头,绕过了他,走到书桌的后面坐了下来。案几上已经堆满了厚厚的文件,筹划已久的事情就在眼前,她没时间伤怀悲秋的。
萧润却并不这样认为,在他心里,秦思思可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抢到近前,神情复杂地追问道:“师傅他……莫非是找回记忆了?”
“没有。”秦思思眼都没抬一下。
“那你还……”萧润的十指紧抓着桌沿,不敢置信地问道:“姐,那你还接受他?不会是因为我吧?姐,你不会真的为了让我死心,才这么做的吧?姐,你应该知道,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轻易死心的!”
秦思思放下笔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她抬起头看着少年自责的脸,知道他这人认定了一件事,是很难更改的。尤其是他们相互扶持熬了三年,除了他在宫里安插的人手会巨细无漏地向他禀报所有事端之外,就算他站在她面前,她有什么事都很难能满过他。
秦思思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弟弟,虽然昨晚的事情只是个意外,但这是婚姻必要的组成部分,没必要纠结。”除了谈沧羽叫错她名字的那个插曲,她没记得多少,只是觉得醒来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本来么,他替她挡了一箭,救了她的命,她回报一点,也是可以忍受的。秦思思几乎麻木地想到。
“意外?”萧润只是听进了前半句,便急忙翻着桌上那一摞厚厚的文件,“姐,你知道谈沧羽昨天在谈府,秘密会见了谁吗?”
“你在监视他?”秦思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已经忘了他是我的师傅,那么我也不能真当自己是他的弟子。”对于秦思思的疑问,萧润坦然处之。他抽出一份资料放在她的面前,用手指着某处给她看,“看看他昨天见到了谁?”
秦思思反射性地低下头,然后看到了一段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文字。
“昨天驸马爷在自家的花园,秘密会见了南宫霆小王爷。而在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青瓷瓶。”萧润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
那瓶酒。
秦思思用双手抵住额头,几乎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南宫霆,这个名字,是被他们列为暗杀雅公主背后最大的主使者,但苦于并没有他的把柄,所以才让他逍遥至今。而他也一直在王府内养病,闭门不出,几乎让人忽视了他的存在。
“姐,我并没有特意的监视他,只是昨天你带出去的人里面有我的人,顺便就注意了一下谈沧羽的行动。由于怕南宫霆的暗卫发现,我的人就没有继续跟踪他。但是,姐,我从来不知道,谈沧羽居然和南宫霆是好朋友!他果真什么都忘了!”萧润一拳砸向书桌,震得屋内一声巨响。
“应该是南宫霆蓄意接近他的,他忘了所有的事,自然方便南宫霆了。”秦思思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南宫霆一定是避着他们的耳目和谈沧羽交往的。否则以前一直帮她打听谈沧羽所有事的卫满儿定会向她报告。
“这上面写着谈沧羽拿了一个青瓷瓶出来,姐,你不会是喝了这瓶酒吧?”萧润看着秦思思的神情,不禁开始焦急起来,“我这就去叫御医!”
秦思思连忙拉住他的手腕,尴尬地轻咳一声道:“我没事,那瓶酒里……掺着的是……反正不是毒药。”她对着萧润还真说不出来“春药”这两个字。
虽然她没说出来,但萧润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可以领会。一听之下更是气得鼻子冒烟,若谈沧羽在他面前,他真能不顾尊师重道的礼教,一拳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