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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膏颇灵,到了晚上,钱程觉得伤处就不是太痛了,她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久,半夜里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僵硬,口干舌燥,趴在床上往四处看看,想找杯水喝。忽然,她只觉得背后一凉,毛骨悚然:窗棂纸上印着一个人影,依稀传来一阵低低的喟叹。

钱程平生最怕的就是看鬼电影,她在片场看过不少鬼电影的拍摄,明知道它们都是假的,可就是不由自主地害怕。她哆哆嗦嗦地从床上爬了下来,顺手抄了桌上的一个花瓶,挪到了门旁,侧耳听了一会儿,只听见那声音若有似无,仿佛带着浓重的哀伤。

她的心砰砰乱跳,手心全是冷汗,说时迟,那时快,她飞快地推开门,没头没脑地把花瓶往那黑影处一扔,大叫了起来:“有鬼啊!快来打鬼!”

青花瓶发出巨响,整个钱府顿时惊动了起来,钱多第一次从侧厢房里蹿了出来:他做了钱程的随身小厮,就住在隔壁。“大人别慌,小人在这里!”他一个箭步拦在了钱程的面前,紧张地四处张望。

钱平和几个杂役也衣衫不整地赶了过来,手里的灯笼围在一起,顿时,屋门前亮堂堂的,钱程顿时觉得心里有了底气,指着那个黑影喝道:“你是谁?”

那个黑影缓缓地转过身来,钱程顿时呆住了,只见眼前的男子看起来大约二十不到,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外面一件白色的绸质长袍,夜风吹过,衣袂流动,仿佛飘然欲仙;皮肤白皙,眼波流转,眼神哀戚动人,鼻梁高挺,唇形优美,唇色诱人;他是一个男人,可居然比她在现代看到的任何一女影星都要漂亮!这……这要是放在她手上包装一下,一定能红遍大江南北!

“大人要把我赶出去,何必找这样的借口?”那个男子语声微微颤抖,却带了一丝倔强和傲然,挺直了后背,他的身形单薄,看起来居然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钱程往四处看了看,只见钱平神情颇有点尴尬,眼神躲闪,而钱多则手足无措地看着前方,小声说:“韩公子,你别难过,不是的,大人不是这样的人,大人得了离魂症了……”

钱平叹了一口气,走到钱程的身边,低声说:“大人,这是韩欢韩公子,是大人的……前一阵子,韩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惹怒了大人,大人一直琢磨着怎么把他送出府去。”

钱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照他的说法,她居然有个男宠?这么漂亮的一个男人居然是属于她的?她只觉得眼前桃花一朵朵地飘落了下来,空气中到处洒满了粉红色的泡泡。

她想了想,冲着韩欢勾了勾指头:“你过来。”

韩欢怔了一下,犹豫着走到了钱程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她:“大人,你怎么了?我听说你受了板子。”

钱程伸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只觉得肤如凝脂,滑腻无比,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终于见到了一个上品的美男。“你这是在担心我不成?怎么半夜站在我窗前,吓我一大跳。”

韩欢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旋即他轻笑了起来,语声低柔而略带忧郁:“我不敢进来,大人你忘了,你下过死令,误入你的卧房者死。”

钱程顿时心生怜惜,拉着他的手,笑嘻嘻地说:“让你死我可舍不得,打你两顿板子倒是有可能的。”

韩欢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惊喜起来,看向钱程的眼神充满了希冀,钱程脑中闪过以前在片场看到那些个香艳的场景,顿时觉得鼻子有些发热,不由得用手捂住了,清咳一声说:“好了,快去睡吧,夜游伤身。”

说着,她遗憾地看了一眼韩欢,心痛地摇摇头,一瘸一拐地往屋子里走去。

“大人!”韩欢在她身后叫道,语声中带了一丝恳求,“我做了一些梅子酒,明日能否到我的院子里来尝点鲜?”

钱程回头一笑:“明日只怕是不能。”

韩欢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咬紧了嘴唇,垂下了头。

“我这伤不能碰酒,不如明日你准备些小菜,我们以茶代酒如何?”

韩欢蓦地抬起头来,神情雀跃起来:“是,是我疏忽了,大人好好休息,我明日在院中等你。”说着,他恋恋不舍地看了钱程一眼离开了。

钱平见状眉头微蹙,走到钱程身边不赞同的地说:“大人,你小心,你原本要将此人送给福王的,后来觉得他不可靠才罢了手。”

钱程笑了笑:“阿平你多虑了,吃吃小菜饮饮茶,误不了什么事,放一百个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程子的第一朵桃花粗线鸟,撒花!

卧槽!!我居然忘记更新鸟!该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