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等人看着趴在地上偶尔抖动一下的黑团团，又看看他面前阴着脸面无表情的顾大师，他还是觉得有些梦幻，这十三只厉鬼，一百四就全卖给他了？

张道长虽然爱钱，顾大师讲良心不忍心收得贵，可他不能没道德不讲良心，一百四他是真拿不出手，摸了半天从钱包里掏出了唯一的两张红票票和一把零钱，这些钱还是他出门时老婆给的出差费，零钱是他在路面吃了碗牛肉米线，找零了八十八，多的是一分都没了。

另外又几位大师凑了几张整数，也都怪家里管得严，出门就只有一两百，好不容易凑了九张红票票，加上零钱也就九百八十八：“顾大师，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捉鬼的道行居然如此厉害，能逮住这十三只人面鬼你功不可没，等我们向上级批示，给你请功。至于这些厉鬼，一百四太少了，我们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先给你，拿着，等上级批准打钱过来，我另外再给你补上。”

“顾大师，你救了几百人，功德无量啊。”

顾飞音看了看那一大堆钱，眉头一皱，指着地上的黑团团说：“他们很值钱吗？”所以她以前竟然吃了这么多钱吗？

众人：“……？”

张道长想了想，回道：“虽然这几只小鬼也是受人面鬼头头的驱使，但他们确实为非作歹，做过不少残害人命的事情，我怀疑两年前北航飞机失事事件也和他们有关，当时飞机上也有两百多人，结果至今连飞机残骸都没找到……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我要先带他们回去调查，如果确定是这人面鬼指使所为，抓到他，确实是大功一件。”

也就相当于是抓到了在逃多年的逃犯，怎么都得给点儿奖金的，顾飞音明白后庆幸的松了口气，幸亏这拉丝鬼怎么吃都吃不完，不然连半个团团都不剩，她得损失多少钱啊。

她一看地上趴着的人面鬼头头，就像在看一个金勃勃，一脚就踩了上去：“我问你，你还干过什么坏事？”

人面鬼头头被踩得发出叽叽叽的声音来，嗷嗷讨饶说：“没有，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就杀了几个人，把他们的魂魄抓来炼成人面供我驱使，我哪有本事杀一飞机的人啊！”

顾飞音：“不止几个人，人面鬼我都抓了十几只。”

人面鬼头头支支吾吾的说：“我也不记得了……但我真的不是北航事件的凶手啊！”

顾飞音看看几位道长说：“他说不是。”

众人：“……？”

……就这么轻松简单快速吗？什么时候厉鬼这么好说话了？

顾飞音也没松脚，又使劲给踩了两脚，人面鬼头头踩得又是几声尖叫，说：“别踩了，求求你别快踩了……啊！我魂又散了！”他本就安安分分的不敢招惹这长发女人，以便偷偷凝聚魂魄好逃跑，谁知这一脚下来，他刚才的辛苦白费了不说，就连原来的都被踩得摇摇晃晃散做一团了，“……我说我说，我说那真不是我干的啊，这次还是我第一次出山，想要趁机搞笔大的弄个鬼面军团，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遇到了你，北航的事情真不是我做的！”

张道长道：“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没听说过有关这方面的消息？”

人面鬼头头想了想，摇头说：“我就听一个小鬼说过，他说北航出事儿的那天他也上了那架飞机，但是因为遇到了一只很厉害的鬼，因为对方看起来不太好惹，怕被吃了，所以赶紧跑了。哪知道第二天就看见北航出事的事情，他说肯定是那只厉鬼搞事。”

“那你知不知道那只厉鬼是谁？小鬼又在哪里？”

“这我肯定不知道啊，我管他们干什么，谁死不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直在筹谋着怎么抓生魂来修炼，等我修成了鬼仙，这天上地下还不任我遨游？”

“你手上染了那么多罪业，还想修成鬼仙？小心遭天罚，劈你个魂飞魄散。”

“我这算什么？哪个厉害的鬼修没有染过因果罪业，他们怎么没被劈得魂飞魄散？世界这么大，老天爷哪里有空来管我？”

顾飞音沉默的看了会儿天，所以狗老天为什么看她不顺眼，不劈眼前这个要劈她呢？眼前这个可比她能闹事。

“……而且这次栽你们手上都怪我运气差，要是换个人，指不定谁输谁赢！”人面鬼头头也是气恨不已，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在那可怕的长发女人手里，可他能有什么办法？能被他抢了脸还面不改色反过来吃他的，他也就遇到过这么一个。

张道长怒道：“你这畜生，伤害了那么多无辜人的人还不悔改，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多少家庭来说简直是噩梦吗？飞机上还有那么多小孩子，他们还那么小，你也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