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音早早起来,就在桥头观望了好久,这披麻戴孝的人还挺多,哭丧的也不少,远远就能听到声音传来。
她也不敢走得太近,就躲在一棵老树后查看情况,因为不知道阴差什么时候来,也怕碰个正着,那就可怕了。别说她了,就是那几个跟着她来的孤魂野鬼也吓得半个身体埋在土里,就露了个脑袋在外面,方便他们等会儿逃跑。
顾飞音说:“小余还在家吗?会不会已经被阴差勾走了?”
一个小鬼头道:“在的,我昨儿夜里去瞅了一眼,看余大爷就在他家堂屋坐着,就是有些傻呆呆的,像是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我好像也看见了,就见他在门口走来走去的,也不知道在走什么。”
“你们听余家人是不是还请了和尚来念经?我听着怎么心慌慌呢?不会一道把我也给超度了?”
“得了你,人家念了那也不是超度你,别想跟着沾光。”
“……哦。”
“大师,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我们这不是怕吗,是真不敢过去了,但您是大师,和我们不一样,你去看看准没问题,顺便再把余大爷叫出来就成了。”
顾飞音沉默了,那问题还真有点儿大,她要是敢过去,还用躲在这儿?但缩在这儿确实不是办法,还是得过去,就是她眼睛有些问题,就是去了也不好找一个新生小鬼头,再说现在人多找鬼也不方便,或许应该等晚上夜深人少的时候再来,到时候就一目了然了。
这一等就等了一天,直到天色暗了下来,约莫十一点过的时候,顾飞音才再次去了余家,这个时候余家就不像白天那样人来人往了,也没和尚念经了,就堂屋里坐了几个老太婆在哭丧,隔壁屋还坐了俩桌麻将。
顾飞音在门口瞅了瞅,可惜什么都看不见,到处是雾蒙蒙一片,跟在她后面一起过来的孤魂野鬼也伸长了脖子瞅了几眼,尤其是看见桌上摆着的祭品时,口水都快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