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为什么呢，肯定是怕自己更生气，更厌恶她呗。

季川自嘲地想，自己还真是个坏蛋啊，答应娶了她，却一直在伤害她。

季川是一个很不喜欢表现自己的人，按他的性格，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一些亲密的行为的。

程星瑶也明白，所以她冲动地抱上去之后就有点后悔。

果然，季川默默地拉开了她的手臂，转过身来看着她，没说话。

程星瑶不敢抬头看季川此刻的表情，她想要是自己是季川，估计会生气地骂人也说不定。

莫名其妙被拉着坐跳楼机，吓个半死，还没缓过来又被自己讨厌的人占了便宜。

换谁都会生气吧。

程星瑶刚想跟季川道个歉，就突兀地被季川拉近了怀里。

浅淡的香气沁入鼻尖，是季川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对不起。”

嗯？自己道歉了？没有啊，她刚才根本没说话，一秒之后，她反应过来刚才居然是季川在说话，他在跟自己道歉？

程星瑶又傻了五秒。

这是什么情况，季川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自己的错。

“啊？”

季川用微哑的嗓音继续说：“对不起，以前对你很不好。”

程星瑶还是不太明白，过去她没参与过，但她在书上看到过。

其实根本不怪季川，他一开始对原主真的挺好的，态度的转变就发生在季爷爷告诉他要娶程星瑶之后。

他开始厌恶程星瑶，但季川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他这样的人，所能表现出的最大的厌恶，其实也就只是疏远罢了。

并没有说过任何一句难听的话，没做过任何让她难堪的事。

程星瑶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并没有做出很过分的事情，所以局面并没有恶化，甚至蒋雪的心机也才刚刚开始。

所以，这句“对你很不好”实在是没什么由头。

但她想到了书里的结局，原主彻底失去了季川，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和自己的“闺蜜”在一起。

程星瑶很想告诉季川没关系，但她知道那句话不是给自己的，她不需要，但原主需要，所以她始终保持沉默，就当是替原主收下了。

如果原主听到了这句话，或许能得到一些慰藉吧。

怀里的人一直不说话，季川有些慌张，他担心程星瑶想起了以前自己的冷淡，然后想要远离自己。

可当他拉开一点距离时，才发现怀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哭红了双眼。

什么时候哭的？程星瑶自己都没意识到，但她想大概是想到结局的那一刻。

当时看书的时候，她就没像大多数人一样讨厌原主，反而很同情她，觉得她是因为太爱了以至于丢失了自我。

其实她很可怜。

季川更慌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去犯的错已无法更改，只能许诺给她未来。

所以，他抬起手，温柔地帮她擦干了眼泪，再次拥住她，用行动给她最大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