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
他看着院落里练剑的安平,叹了口气。
认真想来,说不定安平跟他的情况一样,其实根本就是平王,只是没全记起来。
梅七不希望他们记起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大家现在不都活的不错,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有书读有活干,父母至少有一位在世并多有关爱。以前的苦日子实在没有必要想起来。你看安平收了几个遗迹阵眼,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平原本应该心志坚定、无忧无虑地去拯救世界的。说到底○点女主就是个添头,安平因为愧疚或者别的什么搞成现在这幅样子,梅七是觉得不值得的。安平这样的年轻人应该开朗乐观一些,为一些更好的、更纯粹的理由去拯救世界,早恋害人害己。
梅七撑着脑袋靠在窗沿,无声笑笑,跟安平对上了目光。
安平刚练完一套剑诀,抬头望向梅七的窗户,便看见对方倚在窗边朝他笑。也不一定是对他笑的,只是望着他这个方向,神情温柔却又充满愧疚,好像那人背后不是床而是一片悬崖,下一刻就要为自己往后仰倒跳下去。
“前——”
安平刚一出声,梅七便啪地关上窗户,用力之大仿佛刚泼下一盆冷水的包租婆。安平这回却没有气馁,无奈地笑了笑,望着那扇窗户,忽然觉得一切又充满了希望。
第二日早上,明天启风风火火地跑到游廊上叫梅墨,半天没人应,他又叫了声安平,后者正在厨房摊肠粉。
安平一个搞土木工程的,大约是工程图画多了有点强迫症,将薄薄的粉皮整整齐齐地卷上虾仁,淋上酱汁,拿刀刷刷刷切成小卷。明天启推门而入,大惊失色,紧接着义愤填膺:“邪教!你这是邪教!为什么这么对肠粉?”
安平平静道:“你认得出这是肠粉不就完了?邪教头头跟老子放什么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