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把他抱得那么紧,好像捉着他的手离开深渊,而不是流星赶月般加速下坠。
七杀剑贯穿安平的心脏,铮地一声钉在地上。大道法则化作无数金色符文,沿着剑身从他体内汩汩流出,渗入阵眼,条条阵纹依次亮起,以长安为中心迅速扩散,最终点亮了整个九州;接着法阵生出的色泽暗沉的符文沿着山岭土石与建筑道路向上攀爬,大地的震颤渐渐止息。
天摇地动之下,梅七一手紧握着七杀剑,另一手扶着安平的侧脸吻他。手上的血沿着剑身流进安平的伤口里,再混合着渗进地里。安平身上的气息截截掉落,很快跌落渡劫初期,天上不稳定的劫云迅速消散,竟是又跌回了大乘。他浑然不觉,抱着梅七的腰身亲吻他,在分离的间隙里撩开散落的黑发迷乱地望着那张飞红一片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法阵稳定下来,九州边缘仍能听见一块块陆地撞击接壤的轰鸣。
梅七滚烫的脸颊贴在安平胸口,那柄剑仍然在他心脏里,随着每一次跳动带出更多鲜血。安平的血逐渐由金变红,他面色惨白,心脏却不知死活地敲着欢欣雀跃的鼓点。他将梅七抱得更紧些,喃喃道:
“你真暖和。”
哼哼了两声,又不顾梅七的反抗,强行捧起他的脸,连着亲了几下,就想翻身压在他身上,却忘了插在身上的七杀剑,没滚动。梅七小声骂了句“活该”,他也只是傻笑着抱紧对方,说: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我好喜欢你。”
顿了顿,他没绷住,又傻笑着说:“你真好看。我以前就觉得你很好看。”
梅七看着他,脸上的温度还没消下去,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口,道:“从头来过,我们仍然会在这里。”
安平抵着他的鼻尖,低声问:“你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