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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把泪忍住,抬起头,认真地说,“姐姐,我无事,莫要为我担心,你也,放心。”

媚兰一怔,见小鱼稚嫩的脸庞忽闪动起早熟的光芒,那心也不知怎的,又酸又窒,眼泪终掉了下来,“记住,皇上不是难应付的,你只要多听话,别逆着他,啊?”

媚兰走了,小鱼一个人站在房内,此地是贤妃书房,因和帝喜在这里批折,也常宿在这里,故而不令人生疑。小鱼在媚兰面前虽强装沉稳,心内实还是慌乱的,眼见这夜色渐深,知那一刻终将来临,手脚越发没了个放处。至于那铺着绛色毯被的围炕,更是看一眼便如火烧一般,遑论坐去了。

忽听外间脚步声声,小鱼心跳加速,知是来了,勉强站正了身子,却不由单手揪住了领口。

脚步声忽又停了,但听一低沉的声音“唔”了一声,便再没了声响。

小鱼侧耳听了一翻,以为走了,心里又释又惑,身子瘫软,才发觉自己手脚早已出了汗。

忽然帘子一掀,和帝却进来了。小鱼不妨这般,猛得向后跌了一步,差点打翻了身后的花架。

和帝见是她,也微微一怔,旋即明了。但看她还楞在那里,一手抓着前襟,一手向后扶着后面花架,一双大眼睁得溜圆,嘴儿微张,小脸上写满惶惑,遂笑吭了一声,径直走到炕边坐下。

小鱼这才想到该行礼,刚要上前,一个小太监又进了来,小鱼不妨又被唬了一跳,忙侧背过身子,小太监把一摞奏折放到炕桌上,低着头又退出去了,并未看她。小鱼回过神时,见和帝已然伏在桌上看阅奏折,此时真个是行也不是,不行也不是了。

正低头无措,忽听和帝问道,“会磨墨么?”

小鱼忸怩了一下子,还是默默上前,垂着眼帘,先往端砚里放了一点水,然后从边上木盒中取墨出来,在砚台上慢慢研磨,待刚出了磨香便停下,垂手侍立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