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廷并未起身,闭上眼“唔”了一声。
郑氏见状,命鸣翠周成都出去,自己上前,压了声音温柔道,“天渐冷了,王爷也该注意点身子,这屋子冷,明日妾身便让小厮们生了炭火可好?”
青廷抬眼笑道,“你安排就好。”
郑氏看着青廷,夫妻十年,他对着自己,总是这般,温和,而客气,外间与诸王府女眷往来,都羡慕自己与他琴瑟和谐,相敬如宾,但岂知这一“宾”字,就把两人之间拉了十万八千里。
有时,郑氏心想,莫若青廷也如青煜,或其他一些个贵室爷们一般,有一两个妾宠,或不时寻一些娇娆的,让自己也能捻个醋,寻些烦恼。那样,总好过这般冷水一池,一池冷水吧。
“有事么?”
“哦,”郑氏忙转过心神,看青廷身上的白衣似很单薄,拿过一边挂着的丝绒斗篷,顿了一下,给盖在他身上,一边退后说道,“王爷几日都是单独宿着,妾身……”
“怎么”,青廷睁了眼,眸中似含了些笑意,“有人向你那抱怨?”
“不是,”郑氏连忙打住,咽了咽,说了些府里其他的家常事宜。
青廷静静听着,末了看向郑氏,“很好!”
郑氏见他看来,神情有几分是专注的,虽已结发十年,也不禁感到几分羞涩,听他柔声缓缓说道,“有你在,我很放心。”
“是!”虽只一句,郑氏心内还是感到满足,定了定,又道,“只还有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见他凝神听着,便继续,“刘宜人,也病了一来月了,太医来了两次,都说无大碍,但也总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