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转而又让她为难了。那胡总管私放盛家庶女是回禀了她的,但当时她认为此事事小,又兼与皇帝置气,就没有专门向他说,岂料现在竟被叨登出来,成了一桩罪状。
钱为义轻咳一下,“娘娘,奴婢怎么回?”
太后脸色回复了平静,只一双眉头皱起,“予不曾知道。”
下午,长庆殿静悄悄的,太监吴玉良跟随着一名小侍走在去往偏殿的路上。他今日本不该当值,此刻是临时被皇帝传唤。吴玉良中午也听说了有御史早朝时状告太后娘家,此刻有些忐忑。
进入殿内,吴玉良听见里面皇帝叫进的声音,连忙走进去,跪地行礼。
“起来吧。”
“是。”吴玉良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垂下头发斑白的脑袋。
“老吴,朕记得,你是天元元年就随先皇进的宫吧?”弘德帝问。
吴玉良一愣,不明白皇帝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多年的深宫服侍,练就了口比心快的本事,恭敬答道,“回陛下,老奴是天启四年入先秦王府为奴,后太宗爷爷登基,老奴随侍入宫。”秦王就是太宗登基前的封号。
皇帝略一掐指,“快三十年了,如今做到正五品宫殿司仪太监,不算太高,但也不算低。”
吴玉良把身一躬,仍不解其意,心里头暗暗期盼,难道皇帝是要升他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