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纱帘,一个小宫女对初初道,“我就喜欢看许美人,模样儿、性情、与人说话,都那么让人舒服,令人敬服,比宋良媛她们强多了。都说她像贵妃娘娘,但我觉得贵妃娘娘也没她那么可亲。”
初初低声道,“轻些。”贵妃,哪里是那么好议论的。
许美人并没有陪皇帝下棋下许久,因为不多时天星馆的连闳大夫前来求见。
“连大夫有什么事吗?”皇帝问,对这位仙人一样远离朝堂、只执心于天象研究的年轻大夫,燕赜历来给予尊重。
“皇上,”连闳略一施礼,用他清越的声音道,“臣观天象,西南的天狼并没有完全沉寂。”
“哦?”上一回连闳来说天狼在西南方向异动,后来发生了大理国使团行刺案件,算是应验上了。皇帝思量一时,点头道,“朕知道了。”
“臣会继续观察。”连闳说罢告退。
连闳出来的时候看见站在纱帘处的初初,她正抬头用一双眼睛看着自己,水光中隐隐像注入了火苗。
有帘子的响动声,初初很快垂下眼,再抬起来时,对方莲青色的衣袂已消失不见。
“连大夫,连大夫!”
走进一处夹道,快到长庆殿宫墙侧门,连闳听见后面女子的呼喊声,转过身,初初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追上来,扬起一手,那是他方才遗落在外室的褡裢袋。
“连大夫,您的袋子。”将袋子交给连闳,初初抿抿嘴唇。那双眼睛像方才一样,像注入了火苗。
“盛宫人,有什么话要和连某说吗?”扬起一抹轻笑,连闳和气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