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沈骥狞笑,脸上的疤扭曲起来,“谁和谁过去了?你和我吗,初初?”
“我,怀了身孕,”初初低声道,干巴巴的声音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赐婚的那天,晚上,晚宴过后,我们……”她说不下去了,人应当坦诚相对,特别是夫妻,可是如果有可能,她宁愿一辈子瞒着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自己和对方保留这一点点私隐。可是造化弄人,却不得不当面向他解释孩子的来历,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她这个母亲这一刻无地自容,低下头,“对不起。”声音几不可闻。
攥着她的大手忽一瞬拧紧,继而松开,屋子里一片杀死人的静默。
半晌,“我以为……”沈骥苦笑着停住,然后低声问道,“皇上知道吗?”
初初艰难摇头,忽而警惕地抬起眼,锐利的目光看向他,“你不会要告诉他,是吗?”
沈骥的目光沉厉,“这是皇嗣,初初。”
“不!他不必要知道!”初初飞快地反驳,放缓了声音道,“这个孩子,别人会质疑他的血统,宗室不会承认他!”
沈骥长时间未语,临走时他低低道,“你是想让我欺君吗,初初?”
盛初初脚步虚软地回到客居的小院子,十几个郡县一共送来了二十余名大夫郎中,只有她们是女子,故尔安排了这一个单独的院落,倒也清净,只是李医娘一直到中午也没回来,初初躺在床上,乱七八糟的做了许多梦,醒来时已是申时(下午三点),她终于决定不能这样,起身走出房门。
经府内仆役指引,初初找到毛皂居住的院落。毛皂却不在,初初便到门外等候。
不一时,远远地看到毛皂的身影,正向着这院子走来,初初刚要上前相唤,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叫住他,她大吃一惊,以为他这么快就查到她的随从,忙躲到树后面,偷偷张望,那正说话的两个人却好像早就相识一般,初初越看越疑,直到毛皂与那人分别,走到近前,她方回过神,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夫人!”突然地看到初初,毛皂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