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无辜。”沉默良久之后,宋奚轻声道一句。
贾赦听这话心还是抖了一下,宋奚这是什么意思?承认甄涉之所以自杀,跟他派的人有莫大关系?
“朝堂之上很多事情难分对错的,也不是桩桩件件都可以找到证据。有些时候,就必须要用非常之法。”宋奚道。
贾赦紧蹙眉头,并没有吭声,但是在心里他不赞同宋奚的说话,也不太赞同宋奚随便劝人自杀的行为。贾赦随即想到了那些莫名其妙被宋奚逼得自尽的宫女。虽然那些宫女的行径的确可耻,但换个角度想,宋奚倒要人命的做法,倒更可怕。
贾赦禁不住想,自己若是有一日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令宋奚动怒,会不会也落得和这些人一样的下场。
宋奚抓着贾赦的胳膊,便伸头亲吻他的额头。贾赦忙偏开头去,道自己累了,便躺下来翻身背对着宋奚。
片刻安静之后,宋奚才躺下来,从后面搂住了贾赦的腰。
熄灯之后,贾赦一直睁着眼,思虑了很多也很久,最后连他也不知到什么时候才挺不住合眼睡了。
许是因为心里有事,第二日贾赦很早便醒来。
贾赦转头看着闭目熟睡的宋奚,便要起身下床,弯腰刚要穿鞋,便觉得有一缕头发被拉扯住了。贾赦还以为宋奚拽他,回头瞧,却发现自己的头发竟然和宋奚的一缕发捆绑在一起。
贾赦不得不凑近宋奚,用手解开用红绳绑住的头发。也不知道宋奚系的是什么扣,贾赦解了半天也解不开。正觉得有些急躁之时,贾赦的手忽然被抓住了。贾赦抬眼,正好和宋奚四目相对。
“这是同心结,你解不开的,除非你亲手剪断。”
贾赦怔住,定定地看着宋奚,他觉得宋奚话里有话。
宋奚笑了下,便道:“和你开玩笑的,这么丑的东西哪是同心结,是我昨晚失眠无聊,随便系得。”
宋奚说罢,便从床榻边的小抽屉内,取出一把剪刀,直接把红绳剪断了。
他昨晚也失眠了?而且系这东西还没有让他发觉,必定是比他还晚睡。贾赦竟丝毫没有察觉,他还是愣愣地看着宋奚,没有说话。
宋奚便伸手试探贾赦的额头,便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你对我冷淡了,可是嫌我长得不够好?”宋奚笑问。
贾赦看着宋奚,眼睛越瞪越大。
宋奚有些疑惑地打量贾赦,不解他一早上起来,如何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
贾赦忽然捧住宋奚的脸,便狠狠地吻上去,不及宋奚反应,他又飞快的松口,穿了鞋下地,传人进屋来伺候他们更衣。
宋奚直到穿完衣服都安安静静的,但是眼睛却一直不离开贾赦。
贾赦被他瞅得全身发毛,便忍不住开口跟他解释:“我昨晚没睡好,刚刚睡懵了,许是被噩梦魇住了。”
“你不是因为梦魇,是心魔,你心里有事,瞒着我。”宋奚淡淡看一眼贾赦,便转头打发人传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