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一听贾珍的来意,便笑道:“你这事儿还真不能怪我,我刚的确和你父亲聊事儿,可是一句话都没有提过你,说得都是正事。”
贾珍听闻此话,更是满脸不解,挠头疑惑。
贾赦便道:“也许是你做得过分,他真看不下去了。”
贾珍不满地撅嘴,“我可比以前收敛很多了,老爷子怎么突然就不知足?”
“人就怕比,这么一想,倒也算是我连累了你。荣府而今上上下下规矩太好,便显得你们宁府不着调。若是在以前,两府都不着调的时候也就没多大差距了,加之他一心修道,自然没什么好管。”贾赦解释道。
贾珍一听此话,觉得有道理。但这事儿他也不能去怪他赦叔,人家荣府上进是好事儿,宁府确实与之相比太丢人了。
贾珍臊得脸通红,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在贾赦跟前呆下去。赔了罪,他便告辞。
贾珍恐怕一直都不会琢磨明白,他父亲今日到底是因为什么受到了刺激,忽然立志要整顿宁府。还是那句话,人有的时候就怕比,一比就容易受刺激。
贾赦早晓得贾敬之前的试探,他也不否认,就让贾敬好好“醒悟”一下。
贾赦伸了个懒腰,又沐浴一次解了乏,选择早睡,第二天才总算把体力恢复过来。
贾赦在御史台呆了没多久,便有宋奚打发的人来传消息。说是昨日贤妃去法华寺上香,竟有一度昏厥,之后回宫便卧榻在床,称受凉害病了。皇帝很关切地亲自去看,见贤妃真的是发热害病,便龙颜不悦,甩袖便走了。
贤妃该是好容易求得一次出宫的机会,却最终没有等到他的情郎曹兰的消息。伤心至极,导致晕厥,而持续的悲伤过度,跟导致生病。
至于皇帝,该是知道贤妃跟曹兰有什么干系,而这次允准贤妃出宫去法华寺上香,就是皇帝对贤妃下的套,奈何曹兰没有来见贤妃,便抓不到实证了。至于皇帝后来跑去确认贤妃的病情,大概是见贤妃真的因为未能成功与曹兰相见而伤心到生病的程度,觉得不痛快了。
而今皇帝抓不到贤妃私通外臣的实证,自然只能保留对贤妃的怀疑。贤妃可暂且保住其位了,将来还能不能得到皇帝的宠信,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贾赦倒是觉得这女人是个厉害的,绝不会甘于失败,将来指不定会做些什么扭转乾坤的事儿来。不过皇后也不傻,该是会考虑到这一点,想法子压制她。
贾赦至此倒不愿再去关心后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复杂了,而且宫皇宫禁地,他也不可能把手伸那么长。
下午的时候,贾赦便去了邻家轩,关注他应该关注的事情。
鬼三已经派人从豫州回来传话,告知贾赦常家大宅而今白天大门紧闭,鲜少有人出入。便是偶尔出来一人,也都是穿着白衣蒙面的女子。而晚上的时候,常宅的后门会热闹一些,会频繁进进出出一些人马。
忽而傍晚的时候,鬼三带着几名密卫夜探常宅,发现宅子里住了不少白衣妇女子,总数不下二百余人。
这些女子在宅子里的时候不蒙面,经常三三俩俩搭伙走路,说话和和气气,几乎每个人都面带微笑,便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是如此。若遇到彼此,她们都会点头微笑示意,看起来很每个人都很亲切和善,场面温馨。
鬼三等随即又去探了厨房,发现有二十几名女子在厨房很热闹的摘菜洗菜,分工明确,而且干活的时候都很愉悦。另有身体强壮一些的女子,则在柴房劈柴。倒因为她出力多,便有很多人过来关心送茶送点心,所以那些出大力的女子也不觉得不公平,活儿干得十分开心。
“还有什么?”贾赦记录下来这些后,继续问道。
“这些女子都住在一起,大概是五六个人一屋。连常家大小姐她自己也不例外,不过因为她怀着身孕,所以和她同屋的人减到了两人。常家大小姐在这些白衣女子的帮助下,安葬了父亲之后,便每天和她们如此生活。那些白衣女子们也不知道是如何开解地常家大小姐,总之这位大小姐也不管什么丧期了,每日和她们同吃同住,开开心心,高兴不已。”
贾赦转而又问常家的仆人可有留下的。
密卫直摇头,表示没有一人留下,全部被常家大小姐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