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子脸上才露出一丝慌张。
贾赦当即让人下了朱婆子身上的钥匙,让衙差和侍卫以及长公主府的几名管事协同行动,以免有人说他京畿府的衙差在搜查过程中,顺手牵羊贪墨了什么。
宋奚见贾赦不论办什么事儿,都想的如此周全,对贾赦不吝赞赏起来。贾赦这样做事细致的人,怕是有人想特意挑刺儿找他毛病,都找不到。
宋奚嘴角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
相较于宋奚的愉悦,朱婆子的面容就十分有趣儿了。她很恐慌担心,但却不想表现在脸上,强烈地压抑自己的情绪,面上一派风轻云淡。一般人不去观察她细微的表情,定会被她现在所表现的淡定状态骗过去。
窦驸马骂骂咧咧地在衙差的引领下进了院,一瞧朱婆子在,愣了一下,转即就又开始暴怒,指着贾赦和宋奚,责怪他二人竟然随意审问他们长公主府的人,而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长公主大,还是你大?”宋奚问。
窦驸马语塞,转而瞪向宋奚。
贾赦见状,猜测刚刚宋奚一定是用长公主的权威来堵窦驸马的嘴了。只是不知道长公主是不是对这件事真的知情,如果宋奚只是请皇后将长公主暂时引到宫里去的话,事后长公主知道自己府里发生的事情,只怕不会放过宋奚。特别是宋奚对窦驸马表现出如此明显的不屑,贾赦担心长公主会因为照顾自己夫君的情绪,而到太后和皇帝跟前告宋奚一状。若是这般结果的话,倒是自己给宋奚添了麻烦。所以今天这桩闯公主府的事,一定要查出点什么来,方不算辜负宋奚为他冒的险。
“驸马爷可认识她?”贾赦指向朱婆子。
窦驸马哈哈大笑起来,“朝中人盛传贾大人是怪才,能什么未雨绸缪,管中窥豹。呵呵,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些消息是吹牛吹出来的,贾大人眼睛那么大,长得还挺好,竟然看不到这婆子就是我们长公主府的人。我身为公主府的驸马,会不认识她?开什么玩笑!”
宋奚眯着眼睛,打量窦驸马的目光骤然冷到底。
贾赦早就摸透了窦驸马的性子,自然不恼窦驸马说什么,只态度如常的继续和他解释道:“窦驸马可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驸马爷和她是否有更深一步的认识?”
贾赦加重了“更深一步”四个字的音。
窦驸马愣了下,脸上的表情恍若受了晴天霹雳一般。
朱婆子本来情绪一直保持平静,但听到这话,忽然就开口立刻否定:“没有!”
贾赦挑眉,看向朱婆子。
朱婆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慌张失言了。贾大人问的是窦驸马的话,她突然插嘴,显然就说明她心虚了。朱婆子后悔的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断,忙跟贾赦磕头赔罪,表示自己平生最恨被人侮辱清白,刚才听闻贾赦所言,是一世情急,想要辨明自己清白,故而才会那般口不择人冒犯了。
“这解释倒是说得通,只是你为何会以为我所言的‘更深一步’,是那种让你不清白的事?怎知不是对你的情况有更深一步了解的意思?”
朱婆子怔了下,便垂下头去,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窦驸马气呼呼道:“贾恩侯,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想诬陷我和朱婆子有什么事?”
“何时诬陷了,还要请驸马爷重复一下,我诬陷您和朱婆子关系的话。”贾赦道。
窦驸马:“你……”
贾赦笑了下,让窦驸马坐下来喝杯茶,好好顺顺气,等情绪稳定下来了,想好了理由再和他说也不迟。
贾赦则继续耐心等着,打发属下们从其它仆从口里问询出关于朱婆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