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看看柜子里有没有植物精油,找了一圈,没看见任何女性用品——看来这屋子里从来不住女人, 想到这儿, 她不禁唇角微扬。
卧室里一点儿动静没有, 她猜傅棠舟在睡回笼觉。
俗话说, 没有犁坏的地, 只有累死的牛。
昨夜一下掏空家底,八成得休养生息两日才能缓过劲儿来。
哎,毕竟是三十岁的男人了,一把年纪伤不起啊。
顾新橙泡了一个舒服的澡, 疲乏的筋骨终于得以舒缓。
她不着寸缕地站在镜子前,望向镜中的自己。
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一夜过后,她仿佛回炉重塑,重新做了一次女人。
浴室架子上搁了一件干净的白色纯棉T恤, 是傅棠舟的。T恤上染着木质香,换上之后,她犹如置身森林之中。
她对着镜子将下摆拉了拉,遮住大腿。内衣不知所踪,她出门去寻,走动之间两条纤细的腿荡起衣摆。
半遮半掩的风情,欲说还休。
床上堆着凌乱的被子和枕头,床单的褶皱尚未被抚平,记录昨夜的疯狂。
可卧室里一个人影都没有,顾新橙纳闷,傅棠舟去哪儿了?
她光脚走出卧室,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她轻手轻脚地下楼,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动静。
走近一看,傅棠舟居然在下厨。
白衬衫的袖子被卷了几道,挽在手肘处。他的小臂上有一条微凸的青筋,蜿蜒着向上。
宽大的七分棉裤,腰带系了两道,松散地垂落,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窗外春光明媚,轻薄的阳光打过来,在他修长的睫毛上镀了一层淡金。
他抿着薄唇,目光专注地盯着灶台,认真的样子像是在处理一笔千万级别的交易。
这时,门铃响了。
傅棠舟一偏头,看见顾新橙双手扶着门框,露出半个脑袋在看他,像是一只好奇的小猫。
“去开下门。”他说。
顾新橙“哦”了一声,正要过去,傅棠舟又叫住她:“你别去,我去。”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身打扮不适合出现在外人面前。
他大步流星地向门口的方向走,顾新橙来到中岛台,只见平底锅里躺着两颗圆溜溜的荷包蛋。
他回来时怀里抱了一个大纸袋,里面有一堆食材。
“早上吃三明治。”他拿出所需食材,便把纸袋挪到一边。
顾新橙主动帮忙,将这些东西往冰箱里塞。
她在心底直犯嘀咕,他干嘛要下厨呢?
想吃什么出去出不就好了,这是他以前说的。
冰箱里的凉气一阵阵往外散,她把牛排放进了冷冻柜。
烤面包机“嘀”地一声,弹出两片焦香松软的面包片。平底锅滋儿咂地冒着油星,偌大的室内飘着食物的香气。
宁静的清晨配合着烟火气,让顾新橙生出一种小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