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真老了吧,曾经相许说过烧成灰烬都能认出你的话语,如今变成一把把讨债的尖刀,刺得他的心千疮百孔。
张敏行仓惶离场,面色像那苍白的灯光。
路上,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称职的助理便把一叠资料整整齐齐地放在办公桌上,张敏行迫不及待地翻开来看,心情起起伏伏。
十年前,素心死于心脏病发,她唯一的女儿被叶城夫妇收养……素心啊,你的心还可以再狠点么?
张敏行伏于案上,双肩抖动,关在室内一整天不曾出来,也不曾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时间匆匆地过,白天的尾巴一闪而逝,尽然被黑暗吞没。
“你姑丈要见我?”
陆遇止点点头,“他说有个数学问题想请教你。”怕她推辞,他又补充道,“他以前可是数学系的大才子,如果不走那条路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个鼎鼎有名的大数学家了。”
在他的印象里,姑丈年轻时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不仅在数学方面天赋极高,而且是个业余的专业摄影家,可后来再没有拿起过相机,原因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会面约在市郊一家极为古朴低调的茶馆,连门前的花木都沾了一缕茶香,陆遇止临时有事,便没有在旁作陪。
“坐吧,”张敏行笑容温和地站起来,亲自替她拉开椅子。
叶微澜有些受宠若惊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