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地把袖子挽了起来,右手臂上露出了一小块永久性的疤痕,如同鼓鼓的小包上趴着一只难堪的蜈蚣。
他表情模糊地看着疤痕,忽然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然后迅速抽完烟,开车离去。
想起几天前在地铁上看到一个女孩子劈头盖脸地对着一个打孩子的男人臭骂一顿的场景,还是隐约觉得有点好笑。
那天他的车在路上出了问题,只得坐地铁回来,结果地铁上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对着三四岁的小孩子又骂又掐的,小孩子哇哇大哭,只可惜那人手上有很多狰狞的纹身,车厢里的人没谁敢上去劝。
偏就那个女孩子看不下去,忍无可忍地骂他:“你没听他一直叫你爸爸啊?有你这么当爸的?自己的儿子不疼就算了,不就说了句想吃糖吗?用得着你这么骂?”
男人吃了一惊,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来,结果地铁忽然停了下来,那个女孩子一溜烟地跳下车厢,做了个鬼脸就跑了。
程遇森这才明白,那女孩子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勇敢地站出来,原来是老早就看好了要到站了。
说来也巧,第二天的面试上,他赫赫然发现了这个女孩子。
舒晴,一个普通到不太符合她张扬个性的名字,不过成功地令他记住了她,以及她前后两次的小聪明。
李宣然就是个自来熟,拉着舒晴使出浑身解数想灌酒,顾老师杀气腾腾地盯着他,结果完全被他无视了。
趁着舒晴去洗手间的时候,顾之迅速开了两瓶啤酒,“老规矩,比速度。”
李宣然开始撸袖子,“谁怕谁啊?行行,懂你的意思,我要是输了,保证不灌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