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每逢缴费那天,陆童都会潇洒地把那张单子往桌上那么一拍,“拿去,姐赏你的!”
每当这种时候,尤可意总有一种在自己家里被人嫖了的错觉。
与一群等待绿灯的人一起站在人行道这头时,尤可意一抬头就发现了马路对面的人。街道边竟然有个人定定地看着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严哥。
这次严哥没有戴棒球帽了,只是漫不经心地坐在那里看着她,仿佛笃定她一定会过去。
他穿的依旧是昨晚那件黑色大衣,脸上没什么表情,漆黑的眼珠子很像某种深邃的宝石。
他的手随意地搭在摩托车上,食指与中指之间还夹着一支未燃尽的香烟,一缕缕若有似无的烟雾消失在空气里,像是一副宁静悠远的画卷。
绿灯来了,蝗虫们熙熙攘攘地望马路对面走去,尤可意也走到了严哥面前。
她迟疑地问他:“你在……”
“等你。”他的回答只有很简单的两个字,没有片刻的停顿,他又淡淡地说了句:“上车。”
“如果是要还我手机,在这里就可以了,我——”
“上车。”他平视前方,发动了引擎,摩托像是一匹悍马,发出低沉刺耳的轰鸣声。而他的声音却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沉静安然,“除了手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跟你谈谈。”
空气静止了片刻,尤可意在犹豫。
明知他是不务正业的人,很危险,神神秘秘,但他周身流露出来的气质却与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也许是因为他救过她,也许是因为他屡屡拾金不昧还她手机,她只是迟疑了那么几秒种,还是顺从地坐上了他的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