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们不用担心。”陈沐面色的沉静,可眼中的冰冷的寒意却将他心底的情绪表现了出来。
陈老爷踱到陈沐身旁,一把抓起他的手腕,“沐沐,你一定要救救晨晨啊,晨晨要是出了什么事……”
“晨晨不会出事的。”陈沐打断了陈老爷的话,从陈老爷有些苍白的手掌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我现在出去找晨晨,你和娘呆在府里,哪里都不要去。”
陈府交代完就离开了陈府,只是他没有立刻去找晨晨,而是先去了碧水云居。
落梅亭里,黄桑仍是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李公公看着黄桑憔悴的面容,心疼地道:“黄桑,已经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保重龙体啊。”
黄桑转过头来,看着李公公,“陈将军还没回来?”
李公公摇摇头,“还没。刚才陈府的下人那么急地来找他,想来啊是出了什么事。”
黄桑的眉峰动了动,又转过头去盯着院子发呆。李公公正想上去再劝,陈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黄桑。”
黄桑的眸色一凝,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心绪不宁,这种感觉很不好,而他的感觉又一向很灵。
陈沐抿了抿唇,声音在夜色里显得越发低沉,“家妹被人绑架了。”
李公公明显感到身旁的空气卷来了一阵寒意,而黄桑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更是让这股寒意冻上了一层冰,“陈将军,你把话给朕说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用这个姿势感谢土豪似的地雷○| ̄|_☆、别开生面的营救行动
陈沐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展开递到了黄桑面前。
黄桑接过纸条飞快地扫了一眼,上面只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小字——令千金在我们手里,今夜子时东郊竹林,一千两赎金。
李公公站在黄桑的身后,也忍不住朝纸条上瞟了一眼,跟着在心里摇了摇头。你说这绑匪真没文化,句子不通顺,重点不突出也就算了,只说个一千两,谁知道你是要一千两黄金还是一千两白银?
“根据我的初步调查,应该是潭州的灾民干的。”陈沐看着黄桑,眉头紧锁。这些灾民之前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直接干起了绑架的勾当,还偏偏绑了他的妹妹,简直找死。
黄桑的眉头也蹙了蹙,刚准备讲话,就听李公公在身后道:“黄桑,这事恐怕有蹊跷,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黄桑眯了眯眼回过头去,冷冽如刀锋的目光也跟着扫到了李公公的身上,“你的意思是,我就这样不管晨晨晨了是么?”
李公公被黄桑看得心头一凉,就连小命都在这短暂的一瞥中短了好几年,“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这是担心黄桑的安危。”前几天承亲王才刚找过黄桑密谈,李公公虽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但是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李公公早就练成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对现在的局势也看得很清楚。
宫里的有些人,恐怕是坐不住了。
虽然黄桑说此时来苏州只是为了访访悦来书院,但李公公跟了黄桑这么些年,心知黄桑此次出宫绝不是这么简单。只是黄桑不说,他也就装作不知道。可是对于黄桑的安全问题,他也不得不考虑。
陈沐看了李公公一眼,对黄桑说道:“李公公所言不无道理,虽然绑匪约我们在东郊竹林见面,但是他们一定没有把晨晨藏在那里,我需要抽调人手去寻找晨晨的下落。可是一旦这样,黄桑身边就没有人保护,便给了别有用心之人可趁之机。”
虽然他十分担心晨晨的安危,但是黄桑的安全也是马虎不得的。如果说这只是敌人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因为他的疏忽造成黄桑有个什么闪失,那他便成了这盛宁国的千古罪人了,更有甚者,恐怕陈家满门都脱不了干系。
黄桑将手心的纸条揉成一团,抬眸看了陈沐一眼,“陈将军这个担心很好解决,朕也跟着你一起去便成。”
陈沐微怔,李公公差点从地上跳起来,“黄桑,这太危险了,还请黄桑三思啊!”
“黄……”陈沐张了张嘴,却只说了一个字便被黄桑打断了,“陈将军不必多言,朕心意已决,当务之急还是早点找到晨晨晨。”
陈沐微张的嘴缓缓闭上,他抿了抿唇,对黄桑行了一礼,“末将现在就下去安排。”
传说七月半的晚上,连通阴阳两界鬼门会打开,所以夜里很少有人敢出门。再加之最近从潭州来的灾民已经生了好几个事端,苏州城里的百姓出于安全考虑,在天黑以后就鲜有在街上走动的,所以此时即使是在整个苏州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上,也只有黄桑和陈沐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