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站在一旁,顿时脸色惨白。
他真的没想到这般文官翻脸如此之快,演武还没开始呢,只是讲解了一下演武的沙盘作战计划,这般文官们就集体高潮了。
那眼神,那语气,恨不得直接要将李成梁置于死地!
朱常洛脸色一沉,他看看王家屏等大臣们的逼宫行为。
这些大臣们实在是太目中无中人了。
朱常洛冷声道:“诸卿以为孤是英宗皇帝吗?”
王家屏听到朱常洛的声音后,他心底一颤,“臣不敢。”
但是,他依旧反对道:“殿下,演武之事情况危机。万一喀喇沁部集结的人马过众,他们又知晓了殿下在蓟县坐镇观看演武。一旦他们不计后果直扑蓟县,到那时悔时已晚啊!”
朱常洛不为所动,“喀喇沁部不过只是一个只有数万之众的草原部落,且本部还不在蓟县防线之内。而我蓟县却有五万雄兵。此次出去演武的人马也只有一万五千员。蓟县这里还有三万五千人马守备长城,孤有何危险?”
“况且,孤若是再这时候时候就走了,不仅会打击了蓟县新军的士气,更会打击我大明立国以来崇尚武德的精神。从此以后,漠北草原皆会认为我大明皇室软弱可欺。到了那时,他们纵马南下,孤是继续退呢?还是遵从祖制死守国门呢?”
“当初成祖皇帝五扫漠北,犁庭扫穴,何等雄迈?孤作为成祖后裔,大明储君,虽不能像先祖那般雄武,但至少孤明白,孤不能做不战而退的逃兵。更何况,孤还只是作壁上观。若是,孤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从此以后,孤还有何颜面承继大统?”
王家屏的心都要碎了。皇太子字字诛心,但是,这真的是太危险了。
万一真有个什么好歹,到时候他们这些随驾官员们,一个都别想活了。
“殿下,臣不是那个意思。臣只是不愿殿下以千金之躯,以身犯险。殿下是国本所在,大明的希望所在,大明的中兴也不能没有殿下。若喀喇沁部真的发起疯来,伤到了殿下分毫,臣等也只能以死谢社稷了。”
王家屏依旧痛哭叩首,他是真不敢想土木之变会再次发生。
朱常洛没想到王家屏的态度居然这般坚决,几乎算是以死进谏了。
朱常洛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卿等忠心,孤心中明了。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孤不能做一个苟且之人。更何况,孤的身后就是京师,京师之中是我大明朝廷所在,亦有祖宗安眠之坟陵,孤若是在这个时候退了,不仅愧对父皇对孤的信重,更会辜负列祖列宗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