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轮靠岸,横生波澜无数!
看着如此巨大的船轮一艘艘进入到天津港内,一时之间,偌大的天津港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调度不开。
但万幸,当初兴建此港的时候,朱常洛就言明了此港的地位。
朱常洛说:“天津港要成为大明第一港!”
那么,何谓第一?
答案显而易见,那就是大!
所以,天津港的兴建工作至今都依然没有完工。
一边是川流不息的港口泊船码头,一边是热火朝天的港口工地。
从运河上的招募来的漕工,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建筑工和走船水手。
有些年轻的,具有一定船舶驾驶经验的,则被特招进了天津卫海军学校做起了后备驾驶船员。
同时,天津卫海军学校还特别的开了一个民间水手培训班,只要付出一定的费用就可以进入此班学习船舶驾驶和海上生存技巧的培训,从事高薪职业!
因为,鸟根县的缘故,现在从大明到倭国的海船商队激增无数,所以,现在只要是会驾驶海船,愿意干海上水手的人,都成了稀缺资源。
各家船队都开出比以往更高的薪酬,招募新船员,新水手到自家的船队之中工作。
可以说,一个鸟根县无形之中就带动了大明北方的船舶业发展。
现在,北直隶的大户们也都不掖着藏着说自己没海上生意了,现在各个都开始把生意做到明面上了。
当时,他们也是心甘情愿把生意做到明面上的。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朱常洛给天津卫市舶司下的旨意就是,入港船只都要统一登记,并且还要在船上漆上显眼易见的船号和船名,每一条船都必须备案,否则一律不许进港。
同时,朱常洛还命令直隶水师游弋海上缉查走私船只,并严令沿海州县严查私人港口,一旦遇到来路不明,抗拒检查的海上船只,在警告无效之后,一律远炮击沉!
就是这么严酷的手段之下,这才使得原来生活在暗地里的大明商船一个个都如雨后春笋一般长了出来。
这也给天津卫市舶司带来极大的海关收入!
朱常洛给天津卫市舶司定的海关税基础税都是百分之二十起步,若带回的海外的香料奇珍,税都能收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反对此旨。
但是,等到这些银子源源不断的从天津卫市舶司送到户部的太仓银库时,再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了。
毕竟,治国是需要银子的。
在京上班的京官也是要吃饭的,如果能准时给他们发放俸禄,这些底层京官们,根本就不会反对此命的。
而那些反对此命的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家底殷实的南方士人,再加上朱常洛让孙暹在暗地里煽风点火一下,内涵这些反对之人家里都是搞海上走私,不给朝廷交赋税的清谈之辈后。
那些本就生活困苦,不知熬了多久才出人头地考中进士举人的寒门子弟们,顿时就不平衡了。
都不用朱常洛再刺激什么,这些人无条件就成了支持市舶司收重税,并打击海上走私的主力民意。
而朱常洛这时候也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偏听偏信,认可了这些人的意见,然后,就堂而皇之的发出明诏要求海登市舶司也执行和天津卫市舶司一样的政令。
同时,也派出一支直隶水师进驻到了海登县附近的海域执行检查和打击走私任务。
不过,效果一般。
因为,那里的关系实在是太乱了。
即便是的朱常洛的旨意下达到了那里,那里的官员和士绅以及他们盆根错节的地方势力,都不约而同的阴奉阳违起来。
使得朱常洛的旨意并未得到很好的贯彻和执行!
而且,还总有一些胆大包天的“海盗”在海上主动攻击直隶水师的军舰。
这让朱常洛大为光火!深感危机!
但是,此时此刻也不是跟这些蛀虫们怄气的时候,现在,把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只会使得自己的精力分散,无法集中力量干去其他大事。
所以,朱常洛一不做二不休,又派了一支直隶水师舰队到了海登县附近的海域巡航,这一次,朱常洛只要严令道:“只要是没有明显船号和船名,警告无效的船只,不论官船民船一律击沉!”
这道命令执行之后,瞬间把海登附近的走私船打击到了怀疑人生的地步。
有些家业不大的小船商,最后只能屈服于直隶水师的“野蛮无理”,老老实实的去了市舶司登记了自家的海船,并且也都漆上了显眼的船号和船名。
后来有鉴于海登县市舶司管理的混乱和税制的不透明,这些小海商也只能摒弃自己世代走的海路,走起了东南亚至天津卫的海航线。
不然,他们的家业根本就经不起海登县市舶司的霍霍。
所以,在这多重治理和比较之下,天津卫市舶司也自然而然的成了大明第一繁华港口!成了户部的聚宝盆!
现在不论是内阁还是军机处看着户部的流水都忍不住的流口水。
有几次内阁都直接上疏要求要把户部尚书刘品如补臣内阁阁臣。
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因为,刘品如不是二甲进士,他非翰林出身,所以,在身份上天然就失去了进入内阁的机会。
还有就是军机处这边压根就不放人,还跟内阁打起了嘴官司,指责内阁吃相难堪,贪权夺利。
最后,内阁也被军机处逼急了。
内阁也放大招了。
内阁直接奏请朱常洛要求军机处和内阁一样,都不许阁臣和军机大臣兼任六部要职。
这下子可又是捅了马蜂窝!
军机处的四人哪个不是以尚书入值军机处。
沈思孝是工部尚书,邢玠是兵部尚书,董其昌是礼部尚书,刘品如是户部尚书。
这四人一听这话,瞬间炸毛!
要让放弃权柄,这可是堪比杀人父母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