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轻描淡写,洛婉兮听的心惊胆战,幸好都结束了。糊里糊涂的先帝死了,狼子野心的陈忠贤下了死牢,只等来日问斩,便是郑嫔也被定了谋逆弑君大罪,死期不远。
“福王呢?”洛婉兮抓了抓他的手问。
凌渊亲了亲她的头发,回道:“削王爵除封地,囚禁在皇陵。”早前新君答应善待福王,那是在天顺帝没有把金龙令交给陈忠贤的情况下,经畅春园一乱,险些与皇位失之交臂的新帝哪能心平气和。天顺帝暴毙又没来得及留下什么遗诏,福王自然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眼下留福王一条命是新君刚登基要显示仁厚,过上几年,说不得福王就要夭折了。
洛婉兮默了默,对小福王的结局心里有数,他再年幼可一旦扯上夺嫡这种事,就没人把他当孩子了,天家无亲情。
凌渊摩了摩她的脸,宽厚温热的手掌让洛婉兮回过神来,轻声问她:“明天我还是进宫吧?”别人都去了,就她例外……他在这个位置上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洛婉兮不想给他添麻烦。
她怀相不好,他凌渊怎么敢让她进宫哭灵,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凌渊柔声道:“皇后下令怀孕的命妇不必进宫哭灵。”
洛婉兮闻言一惊。
“太子妃下午动了下胎气,所幸是虚惊一场,不过皇后依旧很担心。”凌渊解释。
洛婉兮懂了,如此一来,陆静怡不哭灵也说得过去了,且若是有人说闲话,旁的承了皇后恩的人家也得跳出来反驳。看来钱皇后很关心陆静怡。
“这样就好!”洛婉兮喃喃了一声,捂着嘴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白色的里衣因为这个动作敞开了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里面彷佛盛着陈年佳酿,散放出阵阵幽香,摄人心魄。
洛婉兮听见了他急促的呼吸,抬眸静静的看着他。
凌渊抬手摩着她的锁骨,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洛婉兮面颊一烫,忽然抬手抓住他的肩膀,然后拉下来,学着他的动作亲了亲他的嘴角,还试探着伸出舌尖舔了舔。这一天定然是刀光剑影,惊心动魄,他并非无坚不摧,她心疼他!
凌渊身子倏尔一僵,搂着她的双臂收紧,迫不及待的夺回了主导权。这一刻眼前萦绕不散的尸山血海,断臂残肢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视野所及之内只剩下她泛红如桃花的脸,潋滟生辉的双眸,娇嫩鲜妍的唇瓣,他近乎于虔诚的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到了二月底,先帝遗留下的烂摊子才算是解决了,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该下狱的下狱。这一阵时不时就能听见鬼哭狼嚎之声,那是被抄家的人家,昔日煊煊赫赫的福王和陈忠贤一系轰然倒塌。
处理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后,重头戏来了,新帝开始论功行赏。
新帝对凌渊满怀感激,觉得要不是太傅绝不会有自己的今日。可该如何赏赐时,新帝犯了难。仕途上,凌渊已经走到了顶峰,他已经是内阁首辅,文官之首,赐金银财宝太俗气也根本不足以表诚意。
在内侍的提醒下,新帝忽然意识到,他的太傅还没个爵位!凌家先祖是有爵位的,不过传到凌渊祖父那一辈就没了。
以太傅镇压叛乱定乾坤的功劳封爵足矣,既然要封那就封个最高的吧。
于是这一天在上书房内,当着重臣的面,新帝把凌渊历年来的功劳陈述了一遍,重点有二,第一是辅佐先帝复辟从景泰帝那夺回江山,第二便是这一次镇压畅春园之乱。
他造反了两次!在场不少大臣腹谤,尤其是这次,陈忠贤能这么容易毒死先帝发起动乱,鬼知道他有没有推波助澜。
然而明面上无人反对,凌渊就站在那儿呢,谁会那么不长眼的在这种事上去触他霉头。
无人反对,新帝就当他们都同意了,于是很开心的下旨封凌渊为卫国公,‘卫’正是凌家先祖的封号,也算是重拾祖上荣耀了。
凌渊不肯受,道他做的都是分内之事,论功劳不及钱震……几个名字一报,屋内不少人的脸色和缓起来,你好我好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