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晚这时却没害羞,想了想,说:“小艺,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帮我当如笙和我的结婚证明人。”
苏艺一愣,接着探了探她的额头:“哎哟,这孩子,病的不轻啊。”
轻晚抓着她的手一派认真的说:“我是认真的。”
“认真?我看你是过了头吧?你神志不清也就算了,难道范如笙也跟着你疯?”
“嗯。”她点头:“他答应过我,要给我一个未来的。”
“可给未来也不是这样给的啊?就算你再喜欢范如笙,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要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吧?”
“跟家里商量的话,一定不会同意的。”她顿了顿,想了半天才说:“小艺,不瞒你说,跟如笙在一起,我一直都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好像他是手中的沙,抓的越紧,流的越快。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把他抓牢。而且,而且,你知道我跟他已经……我思想算是瞒保守的,本来一直都想着要留到新婚的,可是他那天事前问我会不会后悔,我的脑子就懵了,只要是他,我都不后悔,可是……我没办法跟我爸交待,他寒假的时候还专门叮嘱过我的。”
见苏艺望着她半天不说话,轻晚拨着碗里可怜的饭粒,可怜巴巴的说:“你说我蠢也可以,可要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跟我一样了。”
苏艺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她不是不知道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疯子,但是没见过这么疯的,连一向稳重成熟的范如笙都可以跟着疯。
可是,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能够预料,范如笙再成熟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即便是自制力再好,思维再清醒也有混乱的时候。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女生无怨无悔的付出,他不是铁石心肠,她所做的他从来没说过,但是却一直记在心里。
最后苏艺还是和曹洲两人到民政局以阿姨叔叔的身份替他们两当见证人。
事后苏艺不止一次抱怨,“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年龄竟然去冒充那么大年纪的阿姨,真是这辈子的耻ru啊。”轻晚想起那天她穿着自己妈妈的衣服戴着一副巨大的黑框眼镜就想笑,不过更让她何不拢嘴的是,她真的成了如笙的妻子。
那天晚上,他们第一次在外面开了房间,她在他的怀中,流下了喜悦的眼泪。从那一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再是男女朋友了,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夫妻”。
他抱着她纤细的身子,牢牢的嵌入身体之中,熨贴着每一寸肌肤跳动,感受为对方而付出的热情,暧昧低沉的喘息声在屋子里回荡着,飞舞着,嬉笑着,追逐着,像夜晚的精灵在空中跳动着最华丽的舞步。
当一切归于岑寂,他从背后揽住她的腰,十指交错,银白色的戒指相互辉映,“曹洲说,你为了买这对戒指,又悄悄的接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我都不知道。”
如笙淡淡的蹙眉,那个家伙嘴巴真长。
轻晚转过身,抚平他的眉宇,“这只是一种形式,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如笙,以后不要这样了,太累了,我不舍得。”
他摸摸她的脸颊,怜惜的亲吻了她的额头,“为了你,不累。”
“如笙……”她的回答是紧紧的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那一瞬间,她真的感觉,世界再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美好。
那一天,青涩的女生一路成长,迸发出动人的花朵。
大学就结婚对于范如笙来说,可能是这辈子做过最任性的事情,可连上帝都说过人一辈子可以任性一次,结婚之后的两人依旧和往常一样,每天中午一起吃饭,晚上的时候如笙打完工就会看见蹲在寝室等他的轻晚,他的桌子上不是放着她炖好的排骨汤就是一些小点心,如笙说:“其实你每天都这样,我不吃也不会少掉块ròu。”她只坐在一旁傻傻的笑,每天的宵夜还是照样送。他不知道,女人都喜欢把自己的男人喂的胖胖的,那是她们的荣耀。搞的寝室的老袁连声哀叹,以后也要找这么一个贴心的女朋友当老婆。
知道他们结婚的人并不多,除了苏艺和曹洲,连范母都不知道,所以他们也不会在人前像别的情侣一样“老公”,“老婆”叫的甜蜜。现在的情侣之间比较惯常的称呼就是这样吧,苏艺就说:“那是因为他们想当夫妻的愿望比较强烈,对于没有达到的事情总是有一种期盼的心里,这样彼此叫唤就像是暂时的满足一下心里的幻想。实际上真正结婚了之后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浪漫,老公老婆叫多了也会ròu麻。平平淡淡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