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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尾扫过言亮允的手背,令男人顿然醒悟,怒声喊停:“你要去哪?现在翅膀硬了?家里把长渊交给你的时候怎么说的?不离不弃重振辉煌,你在做什么?一个没有出生的歌手拿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言疏月,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们!”

言疏月背对着金碧辉煌的内厅,眼前的墙壁璀璨而糜烂,只有岑今一个人看见了她的眼泪,从右眼流出,缓缓地,将妆容涮去精致。

言亮允不理解她今日的爆发,但身为助理的岑今清清楚楚,压死骆驼的从来不是那一根稻草。

是无边无际的压力,是所谓“自家人”的否定,是被迫挤在小小办公室里昏天黑地的月光,是死去长姐的对比,是世家的嘲笑,也是再没能得到的自由。

言疏月牺牲下半辈子的自由让家族企业站稳,却换来一句“始终比不过言疏影”。

不是陆离歌挑唆的,相反,是陆离歌打开枷锁解救了被困在囫囵里的言二小姐。

岑今不敢低头看手机,将手背在身后凭感觉按开陆离歌的对话框,盲打了一个:1。

她不知道消息能不能成功发出去,如果再轻举妄动,言亮允一定会爆发。

实际上,这位十六岁就来到言家,辅佐了将近二十年载的助理高估了言老爷对二女儿的疼爱,中年男人快步往门口挪动,手里敲响手机键盘。

言家没有黑势力,但豪门潜移默化有自己的一套保护体系。作为四大家族之一,分分秒秒要抵抗外界的任何迫害。

可想而知言疏月没能走出这间房,她料想过这副场景,只是今日才真正落实,还有一个更残忍的事实——言亮允真的不疼爱她。

三十名保镖站在门后,黑沉沉盖住乔家湾精致悬挂的灯笼,他们倒也没使用暴力,甚至对言疏月喊着尊称:“二小姐,您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