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菲垂死的心突然涌现出一丝的希望,看来秋开雨的qg况并不是绝对的没有希望啊。至少他不是任之寒口里说的什么永久xg的废除了武功。仔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将秋开雨的qg况说出来。此刻谢芳菲的心太慌乱担忧了,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倾诉的人分担心理上沉重的压力。
任之寒听了谢芳菲大致说的qg况,然后思索了一下说:“心脉俱碎,丹田受损,确实不能将体内的真气凝聚起来,也等于是废了武功。至于究竟能不能恢复过来,那就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不过,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有死,已经是一项奇迹了。你们也许能创造出另外一项奇迹也说不定。这个世上说不定的事qg也太多了。”说着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说,“就算不能恢复武功,有你这么待他,也已经足够了。此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将手里的酒一气喝gān。
谢芳菲自己也是心事重重的,心里面放着一块千斤的大石似的,放不下,拨不开,一日比一日沉重。想起白天的事,又是一阵头痛,于是问:“之寒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鬼影’刘彦奇的名字呢?”
任之寒看着谢芳菲,觉得她越来越不简单,说:“刘彦奇是天下闻名的刺客,身法迅捷,来无影,去无踪的。自从出道成名以来,刺杀少有失败的。芳菲问他是发生了什么事qg吗?”
其实谢芳菲想知道的根本就不是这些,而是想找一个人来问清楚,刘彦奇为什么会待在北魏。按照常理,他现在应该趁着秋开雨生死未卜的时候,重新培植自己的势力,然后一举控制整个水云宫才是,为什么会跟在南安王的后面,究竟有什么目的?这些问题没有一个人能告诉她。谢芳菲长叹一口气,yu言又止,最后说的却是:“没有什么事qg。今天突然听人说起他,似乎十分畏惧的样子,于是向你打听一下罢了。”
任之寒当然知道事qg绝没有这么简单,可是既然谢芳菲不愿意说出来,他也就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陶弘景果然遵守诺言,既然已经答应了谢芳菲,就全心全力地救治秋开雨。他翻阅典籍,每天检查秋开雨的伤势,费尽心思,试遍了各种各样的方法,煎、烫、针、炙;每天尝试着开不同的药方,观察秋开雨病qg的进展qg况。又辅助他亲自炼制的药丹,头上的白发都不知道添了多少。可见秋开雨的伤势不但严重,而且十分的复杂,就连陶弘景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三十五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每天都是这样,折腾得一众弟子亲随跟在他身后也是永无宁日,不得安生,不是出城采药,就是上街买药,再然后就是去厨房熬药。还要帮他寻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物事,说是做药引用。更不用说谢芳菲了,自从来到陶弘景住的别馆后,就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加上心里担心秋开雨的伤势,连饭都吃不下,人也迅速地消瘦下来。
陶弘景治到后来,见秋开雨还是这么不死不活的样子躺在那里,连话也从来没有说过半句,连带着将他满心的火气都给治上来了。有一天,诸事不顺,心烦意乱的时候,竟然当着谢芳菲的面,指着依旧昏死过去的秋开雨狠狠地说如果不将他的病给治好的话,他陶弘景以后还有何面目出来行走江湖。弄得谢芳菲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一时的气话,还是恼羞成怒。
秋开雨躺在chuáng上,虽然仍然是昏迷不醒的样子,但是经过陶弘景作战一般,这么多天用尽心力的治疗,又是药石又是金针的,呼吸却是一天一天地均匀绵长起来。脸色依然苍白如纸,没有什么血色,可是明显已经少了以前那种暗中带灰的可怕颜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沉睡不醒,气色比起开始的时候,已经好得多了。谢芳菲足不出户,每天衣不解带地在chuáng头守侯着秋开雨,煎药喂水,全部亲自动手,只盼他能早日醒过来。看着自己将一碗又一碗黑得不见底的药汁喂毫无意识的秋开雨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心里禁不住一片酸楚凄凉。
外面的形势却是一日比一日更紧张了,崔慧景带领的南齐大军已经到达邓城附近,目前两军正处于僵持的状态。虽然还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斗,可是小型的摩擦却是连续不断,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可是这个时候正是江南的梅雨季节,y雨霏霏,道路泥泞,三军将士行动困难,离支援的后方距离又太远,粮糙物资运送又极为不便。这些qg况综合起来,对于南齐来说,都是极其不利的事qg。而北魏据城而守,人马充足,兵jg将广,占尽天时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