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士瞻在一旁分析:“听了徐大人的话,我认为这个吴有极有可能是魔道中人。魔道中人近年来活动频繁,野心勃勃。尤其是秋开雨,听说他现在已经统一了四分五裂的魔道,一盘散沙的魔道在他的统领下空前的团结起来,力量惊人。依秋开雨的野心,远不止统一魔道那么简单。他如果想cha手天下的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在朝廷内外穿chajian细卧底。我甚至怀疑,这个吴有就是秋开雨的人。只要想一想,事实真是这样的话,秋开雨等于间接控制了整个南齐。萧宝卷如此昏庸无能,正好成了听命于他的傀儡。”
萧衍猛然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秋开雨,一定是秋开雨,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碎尸万段,不得好死!我现在才想起来,萧宝卷处决六贵的手段太厉害了,时机拿捏得分毫不差,一个陷阱连着另外一个陷阱,行动迅速,gān净利落。短短几个月,将托孤大臣杀得gāngān净净。还有飞书向大哥求救这件事。萧宝卷对我一向猜忌,放着那么多的手握重兵的刺史皇族,怎么单单向大哥求救呢?原来有人在背后挑拨离间,煽风点火。这样看来,萧宝卷受人唆使,一开始就没安过好心。可叹大哥到死还在为他卖命!”
徐勉接着说:“不仅如此。尚书右仆she江祏和侍中江祀谋反的时候,建康城里魔道的人特别多。还有左云,也在建康,有人亲眼见过他。军队里偷偷的有谣言,说萧遥光不是自杀死的,是被人一掌打死的。萧遥光老jian巨滑,怎么会不留后路呢?说他自杀,我也不信。”
王茂这个时候忽然说:“萧遥光当年发动整个雍州的兵力擒杀秋开雨,秋开雨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萧遥光如果真的是被人一掌打死的,杀他的人一定是秋开雨。除了他,别人没有这样的本事。”
萧衍愤怒地说:“这个秋开雨,我绝不会放过他。吴有是魔道中人,八九不离十。萧家人的命不但要萧宝卷来还,还要秋开雨血债血偿。”萧懿的死使得萧衍和萧宝卷公开对立。
谢芳菲冷汗涔涔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秋开雨就是吴有这件事,还有左云秘密潜进雍州一事,她始终没有说出来。不管萧衍对别人怎么样,对她一向信任有加,关心备至,犹如兄长,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收留了自己。谢芳菲愧疚不已,内心受到qiáng烈的谴责,折磨得她日夜不安。
谢芳菲终于受不了自己的谴责,心口里像进了沙,跳一下硌一下,到处不舒服。她懊悔无措之下问容qg:“如果一个人良心不安,怎么办才好?”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容qg自然回答不了,问:“良心不安?谁良心不安?怎么了?”谢芳菲开始没有回答。可是她实在受不了,熬不住了,叹气说:“我,是我自己良心不安。”
容qg见她眉宇间时时流露出难以排解的愁闷,问:“芳菲,你因何事耿耿于怀,放不开呢?”谢芳菲垂首摇头,低声说:“不是耿耿与怀,是我自己看不起我自己。我明知道不该怎么做,可是,可是还是这么做了。为人做事最紧要的东西,我都丢弃了。我大概是疯了。”
容qg笑着宽慰她:“芳菲,不用这么自责。你明知道这样不行,还是这样做了,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你受了这么多的煎熬,已经够了。事qg哪里有绝对的对与错呢。就算做错了,人生在世,哪能不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谢芳菲依旧愁眉不展,说:“容qg,我不知道我下次还会不会继续犯这样的错误,我阻止不了自己。我试过了,还是不行。这是最可怕的。我心里似乎yu罢不能。我,我,我大概是疯了。”
容qg更加的糊涂,什么事qg这样的复杂,不解地问:“芳菲,我还是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qg?”谢芳菲想说又说不清楚,挣扎了半天,无力地说:“你还记得上次左云偷偷和丁老爷密谋一事吗?我一直瞒着大哥。”容qg愣了一下,随即说:“原来就是这个事qg啊。没有说就没有说吧,不用这么自责。你不是已经帮大人顺利解决了这件事qg吗?说不说有什么关系。”关系大着呢。萧衍如果知道雍州民变秋开雨也参与其中,左云可能离不开雍州。雍州完全在萧衍的掌握之下,要杀左云绝不是难事。
谢芳菲黯然,摇头:“不只这些,不只这些。我实在不应该。我怎么能这样做!”容qg渐渐明白过来,其中牵涉到萧衍和秋开雨的斗争。芳菲夹在中间,左右不是,坐立不安。谢芳菲用手撑住头,喃喃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心里很不安,我已经不是谢芳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