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来的贝克跟发泄过一样虚软,他抱着林薇不肯撒手,把她抱在怀里喂她吃薄饼配ròu,一个感恩节他就差点本垒,接下来每一个节日都不能错过,保持估计到华盛顿诞辰的时候,她就是他的了。或者再早一点,到林肯纪念日的时候。
☆、29
面前的雾气没有变淡,林薇拿木棍探路,四周围都是柔软的泥土,她却突然戳到个坚硬的东西,本来以为是石头,再往前探也还是一样。
贝克蹲下去用手拨开羊齿蕨,花糙生长的方式非常奇怪,像是绕着什么四四方方的东西在生长,贝克用手扒开软土,露出下面藏着的石板。
有石板说明这里有路,有路就有人烟!贝克用木棍刮掉石头上的青苔,已经看不出石板原来平整光滑的样子了,但这形状却绝对是人为凿出来的。
他们用手里的木棍当探测器,顺着坚硬的那条路走过去,然而那路却突然断了。眼前是一面绿墙,藤蔓纠缠,遮蔽了头顶的天空,明明是正午,却让人阴出一身冷汗来。
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要不要再继续往前还真是大问题。
从臆想中的感恩节之后,林薇开始放慢脚步,原来她脑子里塞满了指令,每天必须完成。比如她给自己规定了一天剥多少个核桃,煮多少盐,熬多少黑莓酱。上午要干什么,下午要干什么,规划的清清楚楚。
可贝克告诉她生活还有另外一种方式,他们每天干的活只是少了一些,却快乐了很多,余下的时间什么也不做,只是到处游晃,贝克把这种休息的方式叫作“探险”。
他把七天划成一周,每七天里有一天是他们的休息日,林薇很慡快的答应了,几天下来她发现休息能让人更好的工作,就算是那种只有两个小时的探险也能发现许多平时根本不会注意的东西。
前几天他们发现了一片黑莓地,枝条上挂着的黑莓都熟透了,皮轻轻一碰就破开,流着酸甜的汁水,滚圆带着黑条纹的黄蜂叮住破皮处吸着甜汁,怎么赶都只是扭扭身体,换一颗黑莓继续吃。林薇跟贝克也敞开肚皮吃了个饱,余下的那些摘回家去,做成了好吃的黑莓果酱。
这些果子实在太熟了,林薇倒是想晒成果脯,这样冬天也能有零嘴吃,可黑莓根本经不起晒,只要破一点儿皮就烂,流出来的汁水引来更多的蜜蜂小虫,粘在莓子上不肯走,于是这些破皮的除了吃掉只能熬成果酱。
林薇把那块黑莓丛当成了储备地,时不时去摘一些回来,加了甜汁熬出满满五竹筒的黑莓酱,抹在薄饼上好吃极了。她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玩乐跟工作融合在一起的身活,跟贝克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无聊,他总有那么多话可说,总有那多洋相好出。她每一天都过得满足极了。
叶子已经完全变了颜色,一个星期前他们顺利的猎到一头鹿,为怎么剥下鹿皮费了好大的功夫,林薇再强悍也干不来这事儿,贝克挺身而出,他没干过这个,撕扯皮ròu的那种感觉让他整整一天都没能吃下任何红色的食物,甚至看见挂在那儿的鹿ròu就恶心的想吐。
这东西不能久挂,林薇怕引来野兽,她用一把瑞士军刀切完了整只鹿。贝克战战兢兢的看着她手起刀落,沿着这头鹿的骨头fèng把ròu切成一块一块,完整的就带骨头一起挂在树枝上,那些细小的就用刀把ròu刮下来做成鹿ròu丸子。
鲜ròu不容易保存,味道又太重,他们用了整整一天把切成大块的鹿ròu挂在树枝上,用松树枝烧起来的烟熏制鹿ròu。谁也没干过这活,只好大约估计一下时间,每隔一段时间拿刀割一块看看熟了没有。
林薇存下来的几罐头盐全用在这头鹿上了,他们杀鹿放血的时候尽量把鹿血保存下来,在园子里架起一个又一个的竹筒锅,做成血豆腐,切成块的血豆腐堆在竹筒里,用芦苇绳子扎紧吊在小溪里,让它们能保存的更久。
林薇又高兴又担心,高兴他们总算有了ròu类,又担心这些血腥味会把野兽引过来。她不会忘记他们差一点遇上一头熊。贝克却觉得这不是问题,他总是乐观的,他背着简陋的弓箭当武器,手里还拿着一根用磨掉凸起的钉子绑成的长矛,像个丛林猎手那样作出凶悍的样子:“我会保护你的。”好像之前一整天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的人不是他。
光用盐跟烟熏制的鹿ròu又柴又干并不可口,也不知道能保质多久,林薇打算每天都尝上一点儿,看看味道会不会变。这东西真的除了咸味什么味道都没有,新鲜的鹿排放在石头上烤一烤倒是很香,油汪汪的,可她也没能吃下多少,看过这东西鲜血淋漓的样子根本送不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