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尤其近年来申遗热,评选认定会变得更加严格,”袁慕然看了看父亲,继续往下说:“爸,你说是为了阻止拆迁,但我上面说的这些东西,都是非物质的,我不知道这么说你们能不能理解,非遗是无形的财富,申到了当然是好事,因为一旦进入国家级名录,这个地方就有名气了。但国家保护的是技艺,并非技艺的所在地。很多地方消失了,但技术还是一代一代的传下来,就是这个道理。”
于知乐抿了口茶,提出异议:“上海里弄为什么没有被拆?”
袁慕然看回去:“你说的上海石库门建造技艺吧,确实是国家非遗,但有的地方还是拆了。”
说到这里,青年遥遥望了眼大门:“我们陈坊的弄堂,跟那个差不多,有了先例,后面的就很难再出头。”
于知乐反驳:“两者风格并不一样,上海弄堂不也先借鉴了北京四合院。”
袁慕然回:“但上海弄堂很有特点,太。平天。国时期,它是外国人在自己租界里建造出来供江浙沪有钱人避难用的,它的门的设计非常与众不同,中西合璧的风格也很强烈,有代表性,是老上海的缩影。”
他有条不紊地陈述自己的观点:“就像客家土楼建筑,也是非遗之一,我们一看也知道是客家土楼,陈坊想要在建筑技艺方面申遗,就必须拿出一些不一样,一针见血的东西来。”
房子都是老一辈建造的,于知乐对此所知寥寥。
在场老人也陷入沉思,竭尽全力想找出别出心裁的地方。
当初建房子的目的很简单,也很纯粹,为了安居乐业,谁会留心当中的特殊奥妙。
安静的空档里,袁慕然拿出手机,凝眉看了会,转而递给于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