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纸砚。

皇上果然心细。

不等玉佑樘再想,便听到对面人讲话,语气听上去颇为无奈:八年未见,看来佑樘同朕生疏了不少啊。

这话落在玉佑樘耳里,如平地惊雷,叫他脑中轰鸣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归于平静,他想起那句话

他是皇帝,但也是你的父皇。

不知皇上这句话是试探之意,还是无心之言。

不过,不管如何,还是要用个法子来找回昔日那大皇子无限受宠的存在感才好。

思及此,玉佑樘唇畔扬起,他噙着笑,提起案上的小毫,疾疾书写道:

当日离宫之前,父皇都唤儿臣樘儿,现今改了称呼,唤做佑樘。儿臣还以为,离宫时日太长太久,是父皇同儿臣疏远了。

他写字的时候,皇帝并没有来看,待他将笔搁回去的时候,身边一个公公,才赶紧将那纸悬空拿起,展示给皇帝。

玉佑樘瞥了眼皇帝的衣袖,好像除了喝茶,这厮至始至终都把手都缩在袖中,忍不住黑线了一把。

到底是有多懒,不到一尺的距离,一张纸都不愿伸手拿一下。

皇帝阅览那句话的时候,玉佑樘又快速打量了他一番。

这皇帝,明明已过半百,发鬓胡须却未见一丝花白,面孔看上去也很年轻。因为扮演的是出生时因眼睛而备受宠爱的大皇子,玉佑樘又特别研究了下皇帝的眼睛,确实一样,漆黑细长。

待他收回目光的时候,皇帝也恰巧看完了,这个保养得极好的老年人回过头看他,慡朗笑道:

哈哈哈,皇儿说的是,看来还是朕之过了。

玉佑樘直视他,端上那副典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