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就这样紧扣着他的手,仿佛是痉挛,指甲深深陷进他的皮肤里。
她还是没有清醒。
她只是一直在哭,没有一刻停歇,眼泪很快就打湿了凌乱的发丝,然后又打湿了萧川胸前的衣料。
而萧川只是沉默地揽住她,任由她这样无休止、无理由地哭泣。
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会像她这样,身体里有这么多的水分,眼泪可以一直流出来,像是永远都流不完。
最后医生都看不下去了。他是萧家的专属医生,与萧川打交道近十年,这还是他第二次见到萧川会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耐心。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沉默地转身退出了房间。
南谨是在当天下午彻底醒过来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和茫然,仿佛自己沉睡了很久很久,一时竟想不起来身在何处。
然后才听见浴室里似乎有人在走动,她努力撑起软绵绵的身体靠坐在c黄头,眼看着用人端了盆热水出来,望着她惊喜地叫道:“南小姐,您终于醒了!”
她试着开口说话,才发现声音沙哑得厉害,只能勉强问:“几点了?”
用人看看表,回答说:“四点半。”
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努力整理着思路,这时用人已经端着热水走到c黄边,说:“您整晚都在发高烧,现在好不容易退烧了,我帮您擦擦脸吧。”
她已经醒了,哪里好意思再让人帮忙做这种事。只是脸上确实有些难受,皮肤又干又紧,眼睛也难受,似乎是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