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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红袖那里确却是撇嘴,“就枣树精那抠门,桃花仙若真嫁了他,咱们以后别说枣子吃不到,便是连桃子,也要难吃到了。”

这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他们两个纵是不结亲,那树上结的枣子与桃子我也是不敢吃的。

晚间时候,黄袍怪过来吃饭,我与他闲谈起压龙山的事来,提到金角、银角两位大王,不禁问道:“这两位可就是你说的故人?”

黄袍怪点一点头,答道:“往日曾与他家主公有往来,与他们两个也算是有些面子情分。”

我听得奇怪,“他家主公?怎么,他两个背后还有主人?”

黄袍怪似是察觉到自己失言,向我笑了一笑,道:“都是不相干的人,前生往事,说他们作甚?你近日身子觉得如何?若是无碍,我明日便领你出去四处走走,你不是曾说自己最喜游山玩水吗?远处不方便去,近处还是可以转上一转的。”

他这般明摆着不愿提起旧事,我也不好再追问,只得暂时压下心中好奇,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出去游玩之事。

第二日,他果然便就带我出了波月洞,弃了西方不去,只往东方而来。

暮春时节,风光正好,这一路行来,赏山玩水,昼游夜宿,倒是也极为有趣。我这里只顾着玩耍,不免劳累了些,待到第三天上,便就觉得腹部有些隐隐作痛。与黄袍怪一说,可是吓坏了他,立时就停了行程,寻了一处繁华市镇落脚,着柳少君去请郎中。

这镇上坐馆的郎中共有三个,俱都被请了过来与我诊脉,医术高低虽有不同,但所言却是相差不大,无非都是叫我好好静养安胎,日后再不可这般劳累。

黄袍怪把这些话当做了圣旨一般,守着我在镇上小住了几日,待我身子好转,立刻就提着我回了谷中,严加看管起来。就这般直过了中元节,我肚子已是明显地凸了出来,他这才稍稍放松了些,许我出院在谷中转上一转。

八月十六的时候,桃花仙与枣树精喜结良缘,终于修成了正果。黄袍怪受邀前去主婚,我本也想跟着去凑一凑热闹,却被他严词拒绝,我拗不过他,只好叫红袖捎去了贺礼,祝桃花仙与枣树精两个能百年好合,早结贵果。

红袖吃了酒席回来,和我说枣树精少见地大方了一回,把不知存了多少年的枣子都拿了出来,叫大伙可着劲地吃了一顿。我问红袖吃得如何,她一面打着饱嗝,一面摆手,说这辈子都不想再吃枣子了。

八月底的时候,压龙山狐狸洞使人送了个稳婆过来照应我生产,说是自家用了许多年的,经验丰富。可黄袍怪嫌她毕竟是给狐狸接生的,依旧不大放心,便又叫柳少君出谷去城镇里寻访良医名婆,最后不知从哪里寻到了俩郎中并三个稳婆,一股脑地都摄入了谷中,预备着我生产时使用。

第57章 大家都是“颜控”(7)

瞧着那吓得面无人色的郎中与稳婆,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特命织娘前去好言安抚了一番,不但许下重金,还向其保证说只待我生产完便会送他们回家。不过,从后来的反馈来看,那几个人似是不怎么相信,每日里仍是哭哭啼啼的。

红袖有些恼了,亲自去了一趟,自她去过,那郎中与稳婆就再不哭了。

我很是惊奇,问红袖是怎么安抚的。红袖却是撇嘴,甩了甩帕子,道:“安抚什么呀,奴家只说了一句话:哭,再哭就把你们都吃了!”

我闻言不由默了一默,心道这简单粗暴虽然不好,但是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还真是好用!

一进九月,我那肚子便就一天大似一天,渐渐的,就跟扣了个锅一般了。黄袍怪听了稳婆的话,每日里都要拉着我在院子里溜达几趟,很是认真负责。我手捧着肚子,心里也不觉忐忑,时不时地就要问他一句,“你确定我不会生个蛋出来?”

“不会,绝对不会!”他答我,信誓旦旦。

我又紧握他的手,十分真诚地看他,道:“你我眼看着孩子都要生了,还有什么需要瞒的?你就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个什么妖?”

黄袍怪闻言失笑,也十分认真地看我,“我不是妖。”

你不是妖,你是妖他大爷!我恨恨地甩开他的手,一连几日都不许他进我的房门。

重阳节的时候,谷里设宴,白骨夫人与桃花仙她们竟都来了,一时十分那热闹。我瞅着桃花仙面色不大好,还以为她与枣树精闹了矛盾,不想一问却是洞府里耗子成了精,嗑坏了她两大箱衣裳,叫她十分头疼。

我听了这话下意识去瞥身后的一撮毛,不想一撮毛却是面色严肃,道:“公主别看人家,这耗子与耗子也差别大了,人家可是田地里的耗子,从不祸害家里物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