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可仔细一琢磨,却又漏洞百出。
首先,那宝象国画师的水平,我当年可是见识过的,上百位驸马候选人的画像,被他画得也就能分出个高矮胖瘦、眼大眼小,除此之外,就再瞧不出什么来了。若真想拿着画像去寻人,那是想也别想!
其次,也是那最不合情理之处,纵是那画师能将我的图像画得惟妙惟肖,唐僧怎就能凭着一副十几年的画像,这般认定我就是宝象国公主,连问都不来问一声,直接就叫徒弟打上了门来?
还有,那沙和尚最初所言的公主书信,分明是一时失口说出来的,若无此事,他绝不会失口说出此话来。
我正猜疑着,红袖那里却是信了,简直是又惊又喜,忙与黄袍怪说道:“大王,您听,真不关公主的事呢!”
我抬眼去看黄袍怪,就见他微微抿了抿唇角,面色大大缓和,伸了双手将我扶起,又温柔说道:“是为夫一时鲁莽,错怪你了。千万莫怪,莫怪。走,我扶你先回房去,好生回去歇上一歇。”
依我对这厮的了解,他绝不会轻易被人糊弄,这般做作定是又有了别的打算。我只得配合着,随他一同出了刑堂,待到外面,这才一把反握住他的胳膊,低声问道:“你可信他那番话?”
黄袍怪轻声嗤笑,微微摇头,“那话一听便是假的。”
我看着他,又问道:“那你可信我?我绝不曾叫唐僧给我捎什么书信回去!”
黄袍怪低头看我,眼中略有些嗔怪之意,道:“你我夫妻十三载,一起生儿育女,我当你懂我心,怎地还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我若连你都不信,还能去信谁?”
“确认一下,只是确认一下。”我干笑,想了一想,又正色与他说道:“此事古怪,绝非是一张画像引起的。这书信之说绝非空穴来风,定是当中有什么事情咱们还不知道!这样,你在这里等着,不要露面,我回去诈一诈这沙和尚,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