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忍着疼强笑了笑,说道:“多谢大人提拔,以后阿麦还要仰仗大人,请大人多多照顾了。”
陆刚慡快地答应道:“那没问题,从开始我就觉得你小子投脾气,一看就是根好苗子,……”
阿麦低头听着,脸上表情越来越古怪,好在后面商易之站起来讲开席前的场面话,众人一时静了下来,陆刚不敢再说,终于停了下来。
对于商易之的口才,阿麦向来是佩服的,想当初野狼沟一役后豫州突然落入北漠手中,三万多疲惫之师被人断了后路,眼瞅着都要炸营了,而商易之就在临时堆成的一个土台子上,用他那极富煽动力的演讲不但把形势稳住了,还忽悠着近万名的豫州军把热血洒在了豫州城下,为青豫联军西进乌兰山创造了客观条件。
果不其然,商易之的话一讲完,在座的军官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均举着酒碗站起身来,跟着商易之一起喊了声“干!”然后一仰脖把碗中的酒灌入腹中。
阿麦自是不敢搞特殊,也跟着大伙一起豪情了一把,然后坐下来闷头吃ròu。谁知刚啃了一口,旁边的陆刚就向她叫起酒来。阿麦瞅陆刚,心道哥哥你还没喝就傻了啊,好歹我是手下的小弟,你要叫酒也是叫别人的啊,哪里有人先窝里斗的啊。
“阿麦,来,喝酒!咱们弟兄还没一起喝过酒呢,今天说什么也要喝个尽兴。哥哥先敬你一杯。”陆刚举着碗冲阿麦笑道。
阿麦见此,觉得也和他讲不出什么道理去,只得也把面前的酒碗举了起来,说道:“陆大人哪里话,理应是阿麦敬大人才是,这碗酒是阿麦敬大人的,多谢大人对阿麦的照顾。”
“酒桌上叫什么大人,老陆比你痴长几岁,不介意就叫声哥哥。”陆刚笑道,说完一仰脖把酒给干了。
阿麦无奈也得跟着干了,陆刚的大巴掌又拍到了她的背上,哈哈笑道:“小老弟慡快,哥哥我喜欢。”
酒桌上正是觥筹交错热闹非常,由于坐的都是军中的粗犷汉子,喝酒要的就是这个豪慡劲,不管能喝不能喝,是男人都得酒来碗干。本来阿麦还想藏着点,可也不知是谁先提了句玉面阎罗,众人这才知道桌上这寡言少语的少年竟然是军中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一时都来和阿麦喝酒。阿麦暗暗叫苦,知道此种场合断然不能拒绝他人的敬酒,只得一一喝了过来,只求喝完这一圈也就算了,谁知她还是低估了男人对喝酒的热情,喝到后面各桌上的军官竟是开始串着桌地喝。虽然阿麦有些酒量,可也挨不住这种喝法,别人喝多了也就罢了,可她哪里敢在这里喝醉!
那边唐绍义已是被人灌多了,走路都有些踉跄,可还是端着酒碗来到阿麦这桌,口齿不清地冲陆刚说道:“陆校尉,这酒是——是我敬你的,多谢你——你对阿麦的照应,阿麦是和我一起从汉堡出来的,他就是我兄弟,以后还还请你多照应他,此酒敬你!”唐绍义仰脖干了碗里的酒,把碗底倒过来给陆刚看。
陆刚连忙站起来说道:“唐将军言重了,以前陆某有对不住您的地方,用这碗酒全当赔罪了。”说完也端起酒干了。
阿麦看着这两个醉汉哭笑不得,一时连装醉都忘了。
唐绍义和陆刚喝完了,拎着酒坛又给自己倒满了酒,然后用胳膊揽住阿麦肩膀说道:“阿麦老,咱们兄弟能在一起是缘分,我——”
“大哥,干!”阿麦生怕他又不知道说出什么样的醉话来,连忙用酒碗碰了一下他手中的酒碗,唐绍义果然忘了下面要说的话,也跟着大喊一声“干!”
阿麦喝了小半,撒了大半,然后一闭眼往桌子上一趴,干脆直接装醉死过去的,反正席面上已经是喝倒了不少了,她倒下去也算不得显眼。
喝多了的陆刚在一旁哈哈大笑,指着阿麦笑道:“这小子不行了,瞅瞅都喝趴了,还是不行。”
唐绍义已经喝的醉眼眯瞪,自己都站不稳了,见阿麦倒了下去还急忙身手去拽她,结果阿麦没拽起来,他自己倒是坐倒在地上。旁边还醒着的军官都哈哈大笑起来,唐绍义也跟着嘿嘿地傻笑了两声,然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把阿麦扯起来架到肩上:“兄弟,别在地上睡,大哥送你回去。”
阿麦这醉酒装地极是辛苦,听唐绍义要架她回去,心里倒是一松,只求两人走出众人视线,她便可以不再装醉。这样想着,她便也做出一副醉死了的样子,任唐绍义勾肩搭背地往外拖她。谁知刚出了院子没几步,后衣领却突然被人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