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先生,罗格斯局长也不在这里。”有特工小声回报。
霍华德烦躁地一甩手:“找!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找出来!”
“……诸君,这就是‘重生计划’的部分事实以及我对此的态度:我觉得这是一种对危险的漠视以及对权力的滥用。作为神盾局局长,我将承担我的责任,今天我在这里宣布引咎辞职。也许我是正确的,也许我错了,但无论对错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将为后果负责——而这一切都请你们来做出判断。”
十一楼的一间小办公室被猛地撞开,身穿黑衣的安保人员高举打开了保险的枪支,以战斗队形谨慎地闯了进来。这屋内有一台机器正在转动,连接着整个大楼的公共广播系统。
“……自由意志是人类最可宝贵的精神内核,我希望在这件事情上、在所有的事情上,每个人都能以自己心中的道德标准来权衡对错,做出选择并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而不是将这选择权交给任何组织、任何权威或者任何人——我希望能为这样的世界而战斗,我是一个士兵,我希望为此战斗至死。”
这屋内也没有斯蒂夫?罗格斯,只有一个深色皮肤的小伙子,穿着战斗组的制服,坐着转椅,两条腿交叠翘在一张办公桌上,脚尖一点一点,十分轻松惬意。
“……从1943年开始我就坚持战斗——不,也许从远比那更早的时候起我就这么做了,因为活着本身就是一场战斗。我为我认为正确的事情而战斗,你们每一个人也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而战斗,于我而言,这就是自由。哪怕我们因此从朋友变为敌人,因此失去,因此后悔,但那都是自由的代价,是我们理应背负的十字架。自由的代价一向是高昂的,我愿意付出这代价。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坚持到底……但我相信我不是一个人。”
“咔哒”一声,转动的机器停了,传出磁带倒卷的沙沙声响。机器后走出一个白皮肤的青年。
“嗨,莱利,你说这是cap照着稿子读的?还是临场发挥?”椅子上的男人吹了声口哨,笑着问那人,全然无视正指着他脑袋的一圈黑洞洞的枪口。
“萨姆?威尔逊?你为什么这么做?”霍华德问,“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做!你们统统被英雄崇拜搞坏了脑子吗?以至于分不清什么是对错,什么是大局?”
萨姆耸耸肩:“美国队长让我帮忙,这理由还不够吗?”
莱利低下头去闷笑。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发出一声阴暗地咕哝。
萨姆的脸色改变了,他慢慢将双脚从桌子上收回,恢复到正常的坐姿。
他抬起眼,目光严肃而蕴怒,翘起的嘴角落下来。“因为他从来不会骂别人‘黑鬼’——嘴上不会,心里也不会——在cap眼中人就是人。血清有什么用?血清真的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吗?血清可以令我的孩子免遭侮辱吗?血清可以令不同肤色的人相爱而不被歧视吗?你做不到,斯塔克先生,所以你的血清一文不值,你的‘重生计划’也一文不值。我不相信它,我只相信人,改变世界的终究是人。”
“你……”霍华德?斯塔克攥紧拳头,他气得青筋暴跳,被发蜡固定的头发滑落到眼前,一时却不知该如何与这种榆木脑袋沟通。
似乎斯蒂夫?罗格斯身上就是有某种奇怪的气场,就是会吸引这种人,吸引和他一样固执的蠢货们。
“霍华德,”佩姬走了进来,她的脸色也难看至极,鼻翼脱了妆粉,显出邋遢的油光,“不必废话,这些都是被他舍弃的棋子……”她的眼光轻蔑地扫过萨姆?威尔逊和他的副手,萨姆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我们必须马上回十三楼。”
她将霍华德?斯塔克拉到一边,刻意压低了嗓音,努力按捺自己的情绪。
“刚刚收到报告,b目标脱网了,”她艰难地说,“而且……特殊物资储备库被打开过。”
与此同时,距离神盾局150英里之外。
“你让我们在这里等待联络人!”布洛克?朗姆洛几乎在冲斯蒂夫?罗格斯咆哮。
“没错,我就是联络人。”斯蒂夫平静回答,他从摩托车上跳下来,正伸手解着自己颌下头盔的系带,他已经脱掉了身上的西装,换成了普通的牛仔裤和皮夹克,“我们现在有大概六个小时的绝对安全时间,我建议迅速出发,有问题路上再说。”
“操!”朗姆洛狠狠向地上啐一口,拎起车钥匙转身向藏车的地方去。
巴基?巴恩斯以手扶额,满脸都是疲惫、矛盾,却也有那么一点点忍俊不禁。
“你真是个混蛋,”他说,“他妈的这么多年了你依然是个混蛋——你到底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