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这么说的,是不是?
祝平安,请一定要平安!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当然我更希望战争能在那之前结束,让你空跑一趟
最好不过。
被你抛弃的可怜长官 于纽约
1945年4月
读到这里,斯蒂夫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自己用还不太听使唤的右手握紧铅笔头,趴在病床边缘写下这些字的场景,他还以为早就忘记了呢。但是那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化为了眼角的湿意,他想到那时的巴基其实已经参与了“重生计划”,正在承受血清的折磨,正被迫去最危险的地方做那些他其实不愿意去做的事。这封信他是什么时候收到的?从发黑的折痕看它曾经被打开又折起,重复过很多很多次——巴基曾经将它随身携带吗?他是否经常读它,在血与死亡之间,在他想念他的时候?
斯蒂夫折起便签纸,将它小心翼翼收回信封里,然后抬手擦拭眼睛。
他又取出另外一封,继续读下去,这简直像是一种自虐,像是握着刀柄在心脏里反复搅动,但他完全是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他就是无法停止。
斯蒂夫读着读着,猛然发现,从1948年下半年起,他的每一封信都被人用裁纸刀整齐的裁开了(这绝对不是巴基拆信的习惯,他很确定),并且背面盖有一个红色的戳记,戳记中心是只展翅雄鹰。这无疑是神盾局的标记,可这不对,他记得很清楚,他一向小心区分公函和私信,写给巴基的那些从来都只使用空白信封、姓名缩写以及私人地址。斯蒂夫突然明白了什么,漆黑的愤怒刹那间充斥胸臆,佩姬?或者霍华德?更大的可能是他们两个一起,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他们把他圈养在笼子里,然后于四面八方摆满荧光屏,只让他看到他们想让他看的东西,是吗?
到了1952年的那一扎,第一次出现了半张信纸,被裁断的毛边处依旧盖有那枚暗红戳记,刺目地仿佛干枯的血迹。斯蒂夫仔细读了又读那仅剩的上半截内容,他实在想不起自己原先在后面写了些什么,他丢下信纸,被翻天覆地的恶心感包裹,只觉得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