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把哭泣的英树从胶带里解救出来, 松田一边抱着他向前走, 一边呼叫相泽夏美。听到她接通了,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我要把孩子送出去。”他道,“你……”
“怎么了?”
“没什么。出口见。”
松田若无其事地按断了通讯。他刚和英树绕过一个拐角, 面前便出现了新的画面。这是一间足有两层楼高的幽暗场景,巨大的船头破墙而出,被以和孩子差不多的姿势捆在艏柱上的,是一个穿着暗色花布衣服的老太太, 身姿佝偻。
“这可是个好机会。”大竹健道, “你随时可以动手,在那个拆弹手上去救人之前,剪断你这边的线, 我会让那个老人去死。而你的同事也不大会受到伤害……”
“她已经太老了, 就算你不动手, 也活不了太久。而你和她不一样, 你年轻, 漂亮, 引人注目, 前途光明,难道要死在这里?”
然而,无论假人的发声器里传出什么言语,相泽夏美始终一动不动。
松田把孩子放回拐角处的墙壁后面,这才登上船头,靠近因见到他而从麻木中逐渐复苏的老人。她苍老的眼睛上蒙满了泪水。
“武井说的迷信老人家,就是她吧。她听见的动静并非全是谎言。”相泽环视周遭,“这些布置不是一朝一夕完成的。村民说她被城里做工的儿女接走了,其实不是那样,她是被你绑起来了。”
“对啊!”假人道,“她消失了一周的时间,城里的儿女,岛上的村民都没有发现,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所有人只是理所应当地认为她呆在什么地方……家乡……城里……你看,连她认识了一辈子的人都不在乎她,你为什么要在乎呢?”
“还是说,你在乎的是那个拆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