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探望了过去。明明在赢,但只这一会时间,埃文希尔也会时不时蹙眉。

其实这很正常。从i6成员的角度来讲,他扮演的角色是被赌场压榨的倒霉蛋,几人玩牌都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造假。若是留心的话,同桌几人也没什么开心的表情。可这是赌场,哭脸和笑脸一样普遍。

“……我猜是因为……”

枡山瞳一半是在面不改色地扯谎,一半也指出了部分真实的可能。

“他没有卷好的香烟了,又烟瘾发作,过于焦躁……即使你跟出去,忙着卷烟的目标也不太会乐于对话,还是……”

她顿住了。

“有人要离开了。”白马探顺着看过去,一个女人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去牌桌交谈呢?”他道。

——假如他当真在牌桌上说出“希尔”的姓氏。

枡山瞳思考着。

——i6不一定会比退役kgb友善多少。

这时,随着换人,那张桌子的其他人似乎也决定休息片刻。埃文希尔掏烟袋的动作有些急躁,他并非全是装的。枡山瞳判断这位情报员真有烟瘾,不过只有一点。她毫不怀疑在需要的时候,别说缺乏烟草,就算没有食物供应,他也能不眠不休熬上不短的时间。

眼下,他在刻意扩大自身感受的外在表现,让自己更像一个会软弱的普通人。

这是伪装的常规操作。

她想。

有时候,一点情绪就像是滴落在纸上的颜料点,你将它浸入水中,得到一大片晕开的色彩。它们鲜艳而热烈地环绕着你,然而你知道,那只是表象。

埃文希尔向外走去,手里抓了不少东西,在他走动的间隙,不时有银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