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些不对劲,沈惊蛰心里暗暗皱眉。
他们在她提到医疗资料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惊慌表情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而且这些人从一开始看着她的表情就充满了敌意和排斥。
“律师录入资料需要时间,你们如果有问题,现在提也可以。”沈惊蛰决定再摸个底。
“由你来给我们鉴定?”他们果然是有问题的,问问题的人看起来年纪很轻,语气不屑,“一个女娃娃?”
“我们还有两位男性法医,如果你们对鉴定过程中出现异性不自在,可以在分组的时候提出要求。”这个问题沈惊蛰倒是并不意外。
越是落后的地方,越重男轻女。
她这个天天摸尸体的女法医,刚刚出现在x县的时候,甚至被人用石头砸过玻璃窗,理由就只是觉得女人做这些太晦气。
“你不会是糊弄我们的吧?”年轻人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我跟你说,我们的事情都上电视新闻了,随便糊弄可不行。”
“伤残鉴定每一项都有非常严格的对应项,这是糊弄不了人的。”沈惊蛰仍然带着笑,心里却警钟大作。
一定有人在他们过来的时候说了什么。
黑煤矿的矿工普遍都没有文化,很少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公然挑衅公职人员。他们会对有文化的公职人员有一种天然的自卑感,这样的质疑,绝对是有人在私下对他们说了什么。
“哎呀你们胡搅蛮缠了一路了,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律师助理放下笔,显得有些头疼,“公安局和你们煤矿矿主没有关系,他们吃公家粮的,没道理糊弄你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