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妈并不特别热情,但也没给邹婷脸色看,语言不通,就只是很尴尬的互相微笑,本来都挺正常,结果男人的妈妈在做年夜饭的时候被菜刀切了手,划拉了好大一道口子,血止不住。
大年三十的乡里卫生所关门了,要去有卫生所的地方又得骡子载着走两个多小时,邹婷头脑一热就帮忙做了止血包扎,她有随身带医疗包的习惯,见伤口太长还给缝了几针。
结果一直沉默的男人的爸爸在见到被包扎好的伤口后突然爆发了,大半夜的把邹婷送的东西全给丢到了院子里,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
邹婷说,她当时很神奇的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哪怕语言不通,哪怕男人的爸爸语速极快,动作粗鲁。
她是法医,是给死人缝针的。刚才,她忘了,只是觉得当地医疗设施太落后,男人妈妈的伤口出血速度快且量多,而且还是鲜红色,她担心是小动脉出血,两个小时骡车颠簸会很危险。
她忘了,她是法医。
她也忘了,这里是消息闭塞的小村庄。
所以那年的大年三十,她只能又找了辆骡车,晃晃悠悠的晃回镇上,找了个最好的宾馆,吃了一碗水饺。
“哭死了。”邹婷说这段的时候总会用这三个字做总结。
那个男人过完年后来找过她几次,也下跪过,但是最终还是申请了调令走了。
邹婷没怪他,只是从此对结婚再也没有了兴趣。
目睹了全部过程的沈惊蛰并没有太大的触动,只有理当如此的认命,她本来就对结婚生子兴趣不大,这场经历只是让她更加坚定了想法而已。
所以她答应了江立的,也只是恋爱而已。
可很显然,江立并不是这么想的。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怎么就能扛着那么多心思,跟小老头似的。
昨天晚上反锁了浴室的门,今天却连房门都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