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钟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林隽吗?放心,我对班里学生一视同仁,没有偏私的。”傅小瓷一条信息发了过去。

“不是。”对方很快地回复。

“那是因为什么呢?”傅小瓷问。

对方许久沉默。

手机另一端,有护士过来叫:“钟医生,该准备手术了。”

他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没有回复,放到桌子上。

傅小瓷等了很久,等到都犯困了,对方依然没有发来消息。她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愚不可及。

钟斯灼或许只是客气地帮她解决了那天的烦恼,她却非要问出个为什么。

这对于钟斯灼来说也是一种烦扰吧。

这样想着,傅小瓷忽然释然。那些看起来厉害的、深不可测的人施与小恩惠,总会叫人诚惶诚恐,胡乱猜测。她现在的心下忐忑不也正是因为看不透钟斯灼是怎样的人吗。

可是,就算钟斯灼是好是坏,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吧。他们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交汇之后就再无相遇的可能。

傅小瓷安心地睡觉了。

……

恍恍惚惚中,傅小瓷揉揉眼睛,一种熟悉的感觉告诉她:又到别人的梦里了。

这一次的梦很具体。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大厅,林隽的模样变成了七八岁的小孩,穿着礼服。他被母亲拉着手,有些好奇地左顾右盼,父亲早已挤出笑脸同旁人寒暄了。

居然是林隽的梦?

傅小瓷下意识地跟在后面。

他懵懂地张望着,最后,在所有人瞩目中,一位贵妇带着身后的青年从门口进来。他穿着简简单单的衬衣和西装裤,黑发黑眸,面无表情,五官遗传了父母所有的优点,是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漂亮,还带着天生的矜持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