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敲门，苦禅寺没有门，所以他敲的是墙，其实门外的人已经看到坐在台阶上的楚向。

“请进。”楚向道。

来人是熟人，唐至明。

“楚先生，久见。”唐至明拱手道。

“久见。”楚向道，对于这些政府高官，该客气的时候还是要客气一些，不然搞些什么幺蛾子出来有得烦。

“天寒地冻，不如我们到车里谈？”唐至明道。

“太舒服容易让人懈怠。”楚向道。

“也对。”唐至明笑了笑。

唐至明并不胖，不像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相反看起来还有些壮硕，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多，身体看来不差，走路脚步稳健，不像是六七十的老人。

楚向伸手一扫，扫开台阶上的雪，唐至明没有矫情，直接在台阶坐下。

“楚先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让我这个老头子羡慕得很啊。”唐至明道，一来就是一顶高帽。

身为政府高官，反掌之间就是无数人的死活，日日与人争权夺利，不知多少算计，玩弄阴谋轨迹他们才是高手，楚向当然不会信这种恭维的话：“唐先生才是真正的谈笑定尊。”

“楚先生大才，不以之为万民谋利，着实浪费。”

“唐先生说笑了，米粒之珠哪敢放光华。”

“当今天下，虽然高手如云，然而又有何人能似楚先生这般步步为营，做下如此大事，谦虚是好事，但是妄自菲薄就让人觉得有点假了。”唐至明道，好像一定要让楚向受下的他的恭维一样。

“我可没有这个本事。”楚向道。

“这段时间来，楚先生的遭遇我很清楚，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能不靠外力成就大事业，遑论青史留名。人的精力有限，若是总被琐屑之事缠身，又哪有时间去做真正的大事，而你的麻烦，我们都能给你解决，你可以专心所欲，不受琐事苦恼。”唐至明道，终于进入正题。

“很诱人的条件，不受琐事苦恼，自由自在多好啊，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吗。”楚向道。

“午餐很便宜，只要你在做你要做的事情时，稍微带上我们就行了。”唐至明道。

楚向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一旦牵连上利益，就不再纯粹，就很难做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