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大的,东西有两公里多,南北一公里多,都有市区那么大了。”老钱道。
“您看,现在在讲学的是孔朗。”老钱指着大门右侧的道。
大门右侧围墙下,设置了一个简单的讲台,围墙上挂了一面大黑板,讲台三四米的空地用布条圈起来,外面就是听讲的人,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蹲着,正在听讲台上的中年书生讲学。
“宋儒说好德不好色,非自欺而何?自欺欺人,不诚极矣,他偏要说存诚,岂不可恨”朗朗声音遍传四方,孔朗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写下好德不好色五字。
“他这讲的是什么,挺有意思的。”杨子央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俺这种没读过书的人,哪知道说的是什么。”老钱道。
“说的是老残游记,玙姑和子平说理欲的一段。”旁边有人出声道。
杨子央转头看去,是一个流浪汉一样的男子,看不出年纪,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样子,身材不高,勉强有一米六,身上没有兵器,不过双眼炯炯有神,不像是普通人。
“存天理,去人欲吗?”杨子央问道,她读书的时候历史书上有提到宋明理学,还记得这个概念。
“没错。”流浪汉一样的男子道。
“这个孔朗不去学功夫,尽研究这些没用东西干嘛。”杨子央道。
“人各有志,有人志在天下无敌,有人志在钻研学问,如果所有人都去学武功,那这个世界也太无趣了。”流浪汉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不知道是对杨子央的看法慨叹还是对这个世界。
“如果他不是孔府的人,没有人保着他,他早就挂了,哪还有时间研究学问,想办法好好活着才是普通人该做的事。”杨子央道。
“这么说也没问题,他竟然不用为活着努力,那为什么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呢。”流浪汉道。
“有道理。”杨子央点头赞同。
孔朗不学功夫,杨子央也就不能杀他,虚境修者,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辱威名。
“有这么多人听他说这些没用东西,也是挺难得的。”杨子央道。
周围零零落落有十几个人在听讲,这冰天雪地里,在剧变之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境况下,听这些没用的东西。
“孔孟桑梓之邦,当然不是别处能比。”流浪汉道,语气中透着一股自豪。
杨子央听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道:“哪里有说功夫的,去看看。”
老钱赶紧接口道:“南门那边可能在讲功夫,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两人往孔林南门那边去,远远就听到有人讲武解招的声音传来,转过墙角之后,就看到南门外一片的人头,起码有几百人在听讲。“这个热闹多了。”杨子央道。
“那是,谁不想学几招保命的功夫啊。”老钱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