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茶楼。
仿西式建筑群中,茶楼别具一格,仍保持着古色古香的风味。
只是内里用钢筋加固,三层高的茶楼,修的极为气派,琉璃瓦覆盖,翘脚凌空飞展。
许平与李清河二人,走进茶楼,大堂的小厮立马上前,作揖笑着招呼:“二位先生里边请,上楼还是坐大堂?”
李清河上前接话:“上雅间吧,约了人谈点事。”
小厮点了点头,正要带路,忽地问道:“二位先生约的人,可是黑虎帮的风厉大人?”
听到黑虎帮的名号,堂中的食客,顿时纷纷侧目。
“正是,你怎么知道?”
“那个……风厉大人早就到了,已经在雅间等了小半个时辰。”
许平与李清河互视一眼,这什么情况,他们已经比约定的早来半个小时左右,可偏偏对方居然来的这么早。
李清河凑到许平身旁,压低声音说道:“许老板,恐怕他们是故意的,借机发难。”
许平一脸平静,轻声道:“无妨,去会会他们。”
见状,小厮的态度更加敬重,甚至有些惊恐,带个路都小心翼翼的,“二位先生,请跟我来。”
上了楼,来到一处雅间,小厮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诸位爷,你们等的客人到了。”
直到门内传来一声:“进来。”
小厮这才推开房门,请许平与李清河进去,自己则是迅速下楼,好似此地是什么虎穴一般。
一踏入房间,几道锐利的目光扫来,许平明显感觉到,身旁的胖子一抖,差点直接软了下去。
只有一人坐在桌旁,桌上摆着白瓷茶壶,剩余一溜人一字排开,护在身侧。
李清河的呼吸,急促的喘息了一下,有种夺门而逃的冲动。
许平心中有些诧异,这什么情况,不是来谈生意的么,怎么一进门就感觉你萎了。
这还怎么谈?
“老李,你怎么了?”
“坐在那儿的,不是风厉,应该是黑虎帮的……”
两人轻声细语,被旁边立于首位的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打断:“黑鸦大人当前,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念在多次打交道的份儿上,他这番话既是训斥,也是提醒。
李清河脸色微变,好歹是经历过事儿的,顿时满脸堆笑上前拱手:“原来是黑鸦大人,让您久等,实在是过意不去。”
许平站在他旁边,照例望气术扫去,只见坐在那里的男子,枯槁的面容,血云缠身,必是杀孽太多。
再看,血云在额头处停滞环绕,如同一个大大的“危”字,钉在了额头之上。
“你们赵老板人呢,听说码头出了事,工期可曾有延误?”那位黑虎帮的黑鸦,压根没看许平一眼,估计以为他是跟班儿、随从之类的吧,只是看着李清河皱起眉头问道。
李清河窒了一下,任家镇码头的惨案,肯定上了报纸,难道这位不看报纸,关注时事的么。
他又哪里知道,报纸上提及的,只有一句死伤近百,而赵老板就在那近百之中。
“黑鸦大人,我们家赵老板死在码头,现在当事儿的,是这位许老板。”
李清河介绍了一下,众人的目光移开看向许平,他顿时只觉压力大减。
如非必要,他真不想和这群畜生打交道。
“死了!”黑鸦直到此时脸上才有情绪上的波动,急忙问道:“那亨利先生父子呢?”
许平在其对面坐下,淡淡说道:“也死了。”
黑鸦见其在对面坐下,愣了一下,沉声道:“这位许老板,你的胆子很大啊。”
“胆子不大,我又怎么会和你谈这门生意。”
若只是简单的木料生意,这位黑虎帮的义子,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不会有空谈这种无关紧要的生意。
许平觉得猜想定然对,下一刻,对方就要进入主题。
不料那黑鸦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说道:“生意不谈,让我在此处白白等了一个时辰,这笔账又怎么算?”
李清河脸色剧变,他又哪敢说,是你们来早了,急忙再次致歉:“大人,是我们路上……”
“我没问你。”
黑鸦脸色一沉,看向许平:“你说说,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既然你不按套路出牌,那我也不按套路出牌……许平直接起身:“既然你们无心谈生意,老李,咱们走。”
“砰!”